谢大成将机枪抱在怀里,嘴唇微张冲着通红的枪管呼呼地吹着凉气的同时不忘喊道:“何百川,看看还有好的捷克式机枪的枪管没有?散热片也成!你翻翻,找找看有没有?老子他妈忘了换枪管儿啦,看这模样十有八九是废啦……”
何百川蹲在地上翻掇着他的“百宝箱”,里面杂七杂八的金属零件堆积在一起,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根同捷克式轻机枪配套的备用枪管,配套的散热片倒是找到了几个,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何百川一咬牙一跺脚,算啦,死马当活马医吧!想到这儿,他一把抓起包裹里仅有的几个散热片,攥紧在手心里后便冲向了谢大成所在的位置。
看到原本通红的枪管正在慢慢恢复原色,谢大成那焦急的面容也逐渐转为平静。就在他轻轻地将机枪放置在地上,并准备继续参加战斗时,日军的炮火再次响起……
一枚六十毫米口径的*直接坠落到了距离谢大成不到十米远的位置。炮弹落地后掀起的巨浪将谢大成整个人卷到半空中的同时,溅出的弹片也毫不留情地撞进了谢大成的肉身当中。等他整个人落地以后,便已浑身是血,没了气息。
正往这边赶来的何百川亲眼目睹了谢大成被炮弹命中前后的全部过程,他伸出右手朝弹着点的方向狠狠地抓了一把,想借此来遏制这一惨况的发生,却也无能为力。不仅如此,炮弹卷起的气浪也将他本人掀了个倒栽葱,若不是与炮弹落地点还相隔着一段距离,恐怕自己也难逃和谢营长一样的厄运。
在鬼子最后一轮炮击结束后,逐渐恢复意识的何百川竟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他发现自己的耳朵似乎遭受到了人力所不能抗拒的影响和破坏,不论是战友的嘶吼声还是枪炮的轰击声,他全都听不到了……对于一个战士来说,失去听力将是多么残忍和痛苦的事情!何百川拼命地击打着自己那双失聪的耳朵,指望着能让自己听到个一声半响,却也无济于事。他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从地上拾起自己的武器后便一瘸一拐地扑到了工事前,并很快就融入到了这场“无声”的战斗中去了。他口袋里的储弹只剩下三发,算上*内压着的一发,正好四发。这也就意味着他手中的这杆步枪将失去实际意义,双方一旦爆发起白刃战,他手里这杆哑了火的步枪可能还不如一根烧火棍的作用大。
谢大成牺牲的事,杨龙菲和张山也是在战斗结束后才知道的,他二人现在正忙着指挥作战。此刻不光是他们,但凡是还有口气的战士也全都参加了战斗,日军的储弹量虽同样面临枯竭,但他们在对敌射击上却毫不吝啬。日军队伍里不乏有许多拥有良好心理素质的特等射手,他们在每一次扣动扳机前都有着十拿九稳的把握,如果不能保证一击必中,他们绝不会轻易开枪。
其中两名机枪手在众多日本兵中绝对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如果肯仔细观察他们的动作就会发现,二人在射击的过程中使用的几乎全部都是点射,而非连射,并且能精确地将每一次扣动扳机后射出的弹群控制在三到四发。
就拿其中一名操控九六式轻机枪的机枪手来说,他手里这种被中国士兵俗称为“拐把子”机枪的火器在当时绝对称得上是枪械中的异类。因为从外形上就不难看出,拐把子几乎就是捷克式机枪的翻版;可仔细观察后你会发现,安装在枪身上方的曲型可卸式盒状弹匣的设计构思,居然是从英制布伦式轻机枪那里取的经;若再往深了研究就又会发现,“拐把子”机枪的射击原理和内部结构竟再次返回到了“歪把子”机枪最初的设计风格;更为有趣的是,这挺机枪的前端居然可以像三八式步枪那样安装刺刀,这也就促成了在今后的肉搏战中,这类机枪在没有子弹的情况下一样可以起到刺杀效用。
在这名机枪手的身旁放置着两根配套的备用枪管,每当枪管因弹药出膛过多而发烫时,他就会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毛巾,裹在发烫的枪管上并将其迅速拆卸下来,再将备用枪管装上即可重新回归至射击状态。整套动作下来用时才不过几秒,绝不拖泥带水。不仅如此,他本人还会根据自己的射击需求,及时调节机枪的准星刻度及风向修正。值得一提的是,他还在枪身的右侧安装了一支具有10度角视野的2.5倍放大型瞄准镜,可使自己通过瞄准镜近距离地观察到对面八路士兵的动向及所处方位,以此来提高自己的射击精度及命中率。
而另一名操纵着歪把子机枪的日本兵无论是射击技巧还是作战经验,比起上面那位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先是用左手扶住紧靠腮部位置的*,右手握住枪柄的同时留出一根食指来扣动扳机。
要知道,歪把子机枪的供弹方式和九六式机枪不同,它所使用的不是三十发子弹为一组的*,而是一次只能装备五发子弹的弹板,而位于枪身左侧的漏斗式弹仓内最多可容纳六只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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