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其从发布会回来之后,总编辑王韬正在东北日报社的办公室内看资料。
王韬,1828年生于苏州府长洲县甫里村,初名王利宾。在1845年考取秀才,同年改名为王瀚。四年后,受到英国传教士麦都士之邀前往上海墨海书馆工作。1862年因化名黄畹上书太平天国,献计献策,加强统治。后被清廷发现,下令逮捕。在英国驻沪领事帮助下逃亡香港,后应邀协助英华书院院长理雅各将十三经译为英文。此时为了防范清廷追踪迫害,王瀚正式易名王韬,民间人称长毛状元!
1867冬到1868春,王韬漫游法英等国,对西方现代文明了解更深。1868到1870年旅居苏格兰克拉克曼南郡的杜拉村,协助理雅各。1870年返香港。1874年在香港集资创办《循环日报》,评论时政,提倡维新变法,影响很大。1879年,王韬应日本文人邀请,前往日本进行为期四个月的考察。王韬考察了东京、大阪、神户、横滨等城市,写成《扶桑游记》。
王韬在1884年回到阔别二十多年的上海,次年任上海格致书院院长。后因东北日报社的诚意邀请,于是前往东北成为东北日报的副总编辑,现在已经升任总编辑。而上海格致书院也被东北相关系统吸收重组,目前在上海非常有名,学生人数超过五百人,传授西学。
与王梓其这类被埋没于历史之人不同,王韬号称中国新闻业之父,是著名的洋务政论家。从到东北后,他就对王一在东北的新政倍加推崇,同时不知道是不是早年间受清廷迫害的原因,他与刘光第的政zhi立场截然相反,主张民族平等,坚决用武力推翻清王朝的腐朽统治。用王一的玩笑话说,就是老愤青一个。
“回来了?”见到王梓其,王韬起身相迎,同时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哈,您还没下班啊?”
“你也知道我现在在东北就是一个人,儿子媳妇都回老家省亲去了,五月份才能回来。”说着王韬一笑,继续道:“我也六十岁的人了,在这个位置上也做不了几年了。现在多做一点是一点,省的将来有什么遗憾。”
“瞧您这话说的,您身子骨比我强多了,说退休太早。”王梓其脱去了身上的棉大衣,随手挂在衣架上。
两人入座后,王韬问道:“案子怎么样,总理府那边有什么进展?”
“见到王一了,只是他对案子并没讲太多的东西。答问期间,刘光第似乎要把这次袭击伤亡的责任算在他身上,没想到这王一年纪不大,口才倒是不差,再加上义正言辞的坚定表情,倒是让刘光第来了个烧鸡大窝脖。”
王韬听到刘光第的名字,冷哼了一声。
“清狗汉贼。”
王梓其知道王韬的人生际遇,因此也不以为怪,笑道:“人家是客家人。”
正说话的时候,从外边又走进一人。此人与他们二人相比,那就年轻多了。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出头而已。没留辫子,个头不高,但很敦实,皮肤黝黑,整个人看起来朝气蓬勃。
“嘿嘿,两位大佬,我今天可找到好素材了。”
他叫韩云德,与王梓其一样,是在历史中没有留下名字之人。不过现在看在王韬这个东北日报社总编辑的眼中,却带着一种未来可期的欣喜。王一改变了历史,无数人才摆脱了曾经被列强强加于中华民族悲惨命运里的窒息枷锁,在各自人生的道路上奋勇前进。
“说来听听!”王韬表xian出了自己的兴趣。
韩云德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然后道:“今天我去警察局蹲点,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上报的案件。两位大佬也知道,因为昨天那件事盛京城全城戒严,虽然今天早些时候已经解除了,但是警察局里大部分的警力还是投放在这件事的调查上。说起来也就是我,换其他报社的记者,人家警察早给赶走了。”
“你小子就吹牛吧!”王梓其笑呵呵地数落道。“赶紧说正事。”
韩云德脸大不嫌害臊,被两位上司调侃几句,他已经习惯了。这二人的年纪都是他的爷爷辈,做孙辈的,他也知道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是这样,为了不让我在警察局里遭人讨厌,咱们那位分局的陈队长告su我一个消息,说是我愿意可以去追查。在皇姑区发生了一起失踪案。”
“失踪案?”
王梓其和王韬对视一眼,不明白如今这个紧要关头,韩云德这小子去调查这个案子到底有什么意义。盛京虽然总体来说治安还算太平,但是人口失踪案一年总会发生几起,换在平时,报一报也算正常,不过现在么……好在这二人深沉,所以依然继续听着,显然韩云德的说法,好戏还在后边。
“本来呢,我也不想去。后来一想,人家警察现在外务繁忙,也没空搭理我。要是在赖下去,难免伤了情分。我一想,总归自己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就去走了一趟。”韩云德讲地是满口冒白沫子,为了缓口气,他喝了一口水,然后继续道:“失踪的人是寡居老人,一个人住在一个小院里。附近邻居几天没见他,还以为走亲戚去了。后来一个小孩因为把毽子踢到了他家园里,翻*墙进去之后,无意中见到屋子里乱糟糟,像是被人翻过。附近居民都知道这老头无妻无子女,鳏寡孤独就是他一个人,腿脚还不利索,所以他们就向当地的派出所汇报了此事。”
王梓其和王韬听得很认真,韩云德在说到皇姑区的时候,眼睛就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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