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拼死搏杀,那么越心馨方静两人却再无生理。自己只需杀光场中之人后,陪她们一起上路,倒也痛快。自己双颊留痕,是让她们放心,一定会以血还血,不死不休。
韩冬双脸滴血,一股惨烈之气在满场激荡,滴血而立的身影犹如刑天舞干戚一般。
场中军士只觉如同身处尸山血海之中,离得稍近之人,已有双股战战,持弩的双手都有把握不住之感。
田正心中失落之感徒生,要想得到越心馨,必先除去韩冬。现在两人同心,却是不堪受辱,已呈拼死之心。也知今天决难善了,正待下令攻击。却听旁边树林之中传来一声大喊:
“心馨!我是父王!”
……
话音刚落,树林中穿出一个男子来。来人四十左右年纪,身形修长,面相极为俊逸。一身灰色布衣,却遮掩不住掌控一方,生杀与夺的霸气。
韩冬依然没有回头,却看见越心馨淡然的神情倏然变得惊喜。只需从她神色的变化中,也知道来人定是越心馨父亲无疑。
越轩以目示意越心馨稍安,对正惊疑“父王”称呼的田正说道:
“这位将军可是田横将军的公子!本王梁国越轩,曾与田横将军有过一面之缘。心馨乃是本王爱女,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高抬贵手,见谅才好!”
田正听到越轩所言,心中不由大喜。梁国越心馨,魏国韩薇,两国公主虽藏于深宫之中,但沉鱼落雁的美名依然传遍天下。越心馨现在虽只是一灭国的公主,却也没有随意婚配的道理。
那么她口中所说的“丈夫”定是子虚乌有。现在其父现身,婚娶之事应由越轩做主。自己身为越国大将军之子,地位尊崇,配一灭国公主绰绰有余。
只要说动越轩,越心馨必得遵循父命。到时韩冬与越心馨和谐不在,韩冬再无理由继续纠缠。最多今日暂且放过韩冬,待来日寻找机会除去此人,却也不迟。至于走露消息之事,只需让这韩冬不能走出七里乡,倒也不惧。
田正想到此处,不禁有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连忙下马微躬,开口说道:
“原来是梁王大驾,家父正是田大将军。请恕小侄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田正心急之下连“小侄”自称也用上了,见越轩微笑点头,并无不豫之色,这才接着说道:
“小侄就说,这穷乡僻野之中,怎会孕育如此毓秀的女子。原来是梁国王室宗女,难怪钟天地灵秀。令爱并不曾开罪于我,只是那满脸流血之人,羡慕令爱倾城之貌,纠缠于她。我忿此人无赖,这才率人阻止,却是惊扰到了令爱,实在不该!”
田正一番指鹿为马的说辞脱口而出,此人口才了得,加之器宇不凡,不知内情之人,极易被其蒙蔽。
心思最直的方静正待出口反驳,却被越心馨所阻。
越轩对田正所言不以为意。看了看静立在场中,气息仿佛充塞天地的韩冬。心中不由一叹,此人英武世间少有,如不是国破家亡,就算此人是一乞丐,自己也一定成全爱女之意。可惜……
越轩思付至此,脸上笑容更加可亲,对田正说道:
“多谢小将军高义,心馨少不更事,多被人蒙蔽。只是本王父女多日未见,还有许多事情要说。不如小将军先让心馨随我离开,那人任由小将军处置!”
越轩话音才落,田正已笑着说道:
“伯父所言极是,只是小侄自认品貌具佳,也极心慕令爱。不如伯父当着此人之面,将心馨许配给我,也好让这人死心!”
田正此人极为乖觉,当下的情形他是决不会允许越心馨离开。在他也看来,现场之人全在掌握之中,越轩到此,正中其下怀。欲要趁此机会,将事情定下。
越轩微一皱眉,嘴型微动却又住口不言,在场中向田正走了两步,却又。引得田正双目紧盯越轩身形,心情急切溢于言表。
正在田正期待之时,越轩眼神回望田正,举止之中隐现下定决心的神情,张口说道:
“好!好!国破之人能找……”话到中途略微停顿,好似正寻合适之语说出。
田正心中一松,却听到场中传来一声仿佛远古巨兽的吼叫。心灵震颤之际,越轩未尽之言也已出口: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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