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傍晚的时候,赵国龙走上了四望山,告诉黄天化,甘丽初主任在下面行春楼摆下了酒宴,请二位入席。看看西边天的太阳,粟廷勋笑了,不知不觉,便是大半日,还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酒宴本来是莫敌安排,却被甘丽初抢了去,作为蒋公嫡系,与本地大员搞好关系是甘丽初的工作之一。只是不了解情况,甘丽初有点乱点鸳鸯谱,没有叫第七军的王卫苍和李人翘,却把赵国龙叫了过来。在他看来,赵国龙也曾经属于四十八军的一份子,来陪四十八军的前副军长,名正言顺。除了莫敌、龚庆元、李祖霖和李宣几个,甘丽初还叫了广西绥靖公署参谋长封裔忠前来作陪,他和封参谋长都是容县人,又都是广西人中的蒋公嫡系,互相捧个人场还是可以的。
收拾收拾桌面上的烟卷和纸笔,把壶碗还给却尘庵的僧人,沿着山间径道而下。四望之野,乱石纵横,枕藉排突,半起半伏,销忧亭前,绵络山腹,皆迳梁危蹬。最后看了一眼清代李少莲所刻“玉叠蓬壶”四个大字,粟廷勋尽兴而去。
“见过粟前辈!”在门口,封裔忠远远的迎了出来。
“封部长!”粟廷勋很是意外,一展笑颜。面前的这位可是党国要员,轻易难见一面,竟然在桂林见到,实属偶然。
“我现在是广西绥靖公署参谋长,今后就在一个锅里搅马勺,还要请粟前辈多多指教。”封裔忠很是客气。他回到广西后,深觉广西军队是铁板一块,插入不易,对于新从前方回来的粟廷勋,态度极佳。
“欢迎之至!”粟廷勋二话不说,反客为主,说:“也希望封参谋长给广西军方带来新气象。”
甘丽初呵呵笑着接过话头,说:“如今军政一体,何分你我,粟司令携大别山之作战气概,经营邕龙一带,必能有全新的表现。来来来,请入席。”
引着粟廷勋上座。粟廷勋也不推辞,坐了主位,说:“今天这个位置我坐了,今天晚上的单也归我买,这些人里,我是地道的桂林人,标准的地主,你们都是客。”
甘丽初一听这话,连忙笑着把粟廷勋从主位上拉起,按在主宾席上坐下,自己坐了主位。封裔忠不干了,让甘丽初让开,这个位置今天晚上归他,理由是行春楼就在绥靖公署旁边,他作为绥靖公署参谋长,当然的主人。甘丽初一听这话在理,站起身,坐到粟廷勋下首,把主位留给了封裔忠。
封裔忠把莫敌拉到自己另一边坐下,对粟廷勋说:“你这个参谋长常有意外之思路,我十分欣赏,想听听天纵今晚有何惊人之言。”
其他人都随意坐下,黄天化选择了最下首的位置,他是粟廷勋的参谋长,这个地方正好合适。赵国龙还想让一让,被黄天化硬生生拉坐下,对赵国龙说:“今天晚上,看你和祖霖两个的表现,敬三位长官多喝几杯。”
“为什么是我们两个?”李祖霖有点茫然不知。
“鬼叫你们俩年轻。”龚庆元说。
“年轻让人羡慕。”粟廷勋说:“想当年我不到三十岁时,还在护国军第六军林虎部第7旅13团当排长,我的同桌李德邻,当时是我的帮办营长。二十几年过去,一代新人远远胜出。”
看到粟廷勋又有了想当年的味道,莫敌知道,这一想起来,就无休无止,连忙打断了粟廷勋的话,说:“长官换了新的职位,也成了一代新人。”
“那是,新的职位,新的职能,为祝贺粟司令老当益壮,焕发青春,再建新功,干此一杯。”封裔忠提议。
众人附议。
酒过三巡,李祖霖又忙里偷闲敬了粟廷勋几杯,粟廷勋更有了淡淡的醉意,牢骚脱口而出:“我本在八十四军任副军长,与张光玮搭档不错,不曾想,一纸调令,抽了回来,回来也好,离家近,能照顾老父母。今天一问天化,完了,桂林到南宁的铁路还没有通,才修到来宾,红水河上面的桥,不知道何时何月才建成。桂林到来宾的速度不慢,可从来宾到南宁,坐车还需要一整天。最搞笑的是,名为师管区,手下能用的人凑不成一个连,能用的钱买不回一担米,这个司令还真是光杆一条。”
封裔忠笑笑,这个话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莫敌连忙把话岔开,说:“长官,听祖霖说,日军在安庆的部队,有移防的迹象,可是真的?”
“已经移了。”粟廷勋说:“跟我同一天离开,116师团坐船往上游,到武汉,我坐船往下游,到上海。我从上海飞机飞桂林,据说,116师团的新驻地是华容。”
“华容!”莫敌暗自一惊,断眉猛的一扬。
“有何不妥吗?”封裔忠低声问。
莫敌点点头,告诉封裔忠,这个116师团在安庆一带数年,早已经整备成一支强悍的乙级师团,去年,在参谋长炎田的带领下,116师团组织炎田支队,参加了浙赣会战,军事作战能力大有提高。与第十一军的日军其他师团相比,因为其他师团在长沙和鄂西均有折损,116师团反而成为一支强军。这支部队调到华容,意图很明显,绕过洞庭湖西,目的首指常德。封裔忠告诉莫敌,日军对常德的意图早已明显,只是不知道战役何时发动,军委会把第六战区最强悍的部队王敬久第十集团军王耀武74军派往常德防御,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莫敌想了想,告诉封裔忠,作为新力军的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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