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情况,即使万不得已,也不要顺敌人的心意行事。
可以避其锋芒,可以另行他道,甚至可以战略撤退。
总之,就是不能往陷阱里跳,不能被敌人牵着鼻子走。
“别忘了,你自己可是说过。”
魏谨漠然道:“你们蛊族在京临的暗探何止上百。
“既然我们可以抓住你,自然也能抓住更多的小队队长。
“到时候,从他们那里,我们一样可以得到想要的情报。”
听到这话,扎木的神情明显有了一丝慌张。
魏谨火上浇油道:“扎木,别忘了前车之鉴。
“像你同伙那样识时务的蛊人,是不是个例,你最清楚。
“别死到临头才来后悔,没有把握住这唯一活命的机会。”
语罢,不及扎木反应过来,魏谨已是转头离去。
“对了。”
见扎木还是没有开口,魏谨又停住脚步补充道:“奉劝你一句,下辈子,别把自己看得太重。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不去理会你们那个,所谓的暗探七组。
“你们潜伏在京临这么久,得到什么了吗?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大乾的机密,是这么容易拿到的吧?
“那你们也未免太自大了吧。”
魏谨的最后一句话,可以说是直击扎木内心。
其实大多数人,都知道自己的缺点是什么。
因为他们曾经在那上面吃过不少的亏。
只可惜,敢于正视缺点,并且去纠正的人,没几个。
“等……等等!”就在魏谨将要拐入过道之时,扎木终于忍不住绝望地喊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失败了。
“我记得你说过的话,你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魏谨没有回头,只是竖起一指道:“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我明白,我明白。”
扎木失魂落魄地点点头道:“我们虽然不能主动联络组长,但却可以主动联络别的组员。”
“你不是说,你们互相不知道身份吗?”魏谨转过身道。
“是不知道,但可以通过印记沟通。”扎木解释道。
听到这话,魏谨眉头一皱,目光一冷,上前两步道:“怎么?
“你现在的印记你们组长不信,你的同伙就会信了?
“扎木,你是在算计我们吗?”
“我身在此处,命在你手,算计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扎木面不改色道:“京临之内,我们共同决定的印记存留之地有多个。
“你可以将印记,留在我的小队活动范围以外。
“毕竟我们在京临只能暗中行事,短时间里,或许组长要求防备我的消息,还没来得及传达下去。
“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除非紧急事件,其他队伍的组员一般不会轻易现身。
“事到如今,我也别无他法。
“你满意了吗?”
“不满意。”魏谨毫不留情地摇了摇头道。
“你!”听到这话,扎木顿时瞪大了双眼。
可作为阶下之囚的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
最终,他只能将满腔的愤恨,全都宣泄在监牢的栅栏之上。
“你需要为你之前的欺骗行为付出代价。”
魏谨神情冰冷道:“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你已经想好了到底应该怎么回话。
“否则,你以往做过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语罢,魏谨毫不停留,转头便是离去。
他这一席话,就是在逼迫扎木,不得不继续提供情报。
毕竟都说了这么多了,此时放弃,岂不可惜。
“我抛弃了我的族人!背叛了我的信仰!你不要太过分了!”
对于扎木的嘶声咆哮,魏谨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迈向过道深处。
或许此刻,扎木已经在想象,出去之后应该怎样折磨他了。
原路返回,走出暗牢,魏谨径直离开了赵申的书房,离开了刑部。
从书房到大门,这一路上值守的差役,赵申全都打过招呼了,他们不会阻拦魏谨。
而即使有个别临时调班的,魏谨也能凭借宁王府的门客令牌,顺利出入。
这便是身份带来的好处。
如果魏谨只是魏谨,那么在这帝都京临,他会有很多地方施展不开手脚。
头脑固然重要,但没有“硬件”的辅助,一样什么也办不成。
出了刑部的魏谨,没有回去宁王府。
而是在多次询问之下,来到了名为万安的巷子。
扎木带领的十三号小队,有一名队员就在此处。
化名陆贾的裁缝。
万安巷里的裁缝铺子仅有一家,因此魏谨很快便是找到了那人。
一炷香后,魏谨离开了裁缝铺子,又去了东桥市,找到了十三号小队的另一名队员。
化名林实的菜贩。
林实之后,则是长兴坊的药铺账房邓才。
还有一人,乃是登甲巷的茶楼小二王胜。
见到他们四人之时,魏谨按照扎木的意思,道出了扎木的真名。
言称扎木现在不方便露面,从今日开始,由他来指挥十三号小队。
可是,这几人的反应,并没有像扎木保证的那般,只需一个名字,就服从魏谨的命令。
看来,扎木不仅是在他们组长联络方式上欺骗了自己,别的消息,也还有所保留。
好在魏谨及时开启玄眼,看到了这四人的信息。
当魏谨准确说出他们的姓名,他们家人的姓名之时,这几个蛊人方才信了魏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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