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欣跟着易阳向陆师傅所说的老支书家中的方向走去,抬眼望去已经夕阳西下,黄昏的余辉披落在路边的树枝上显得十分美丽,但是两人的心情却十分沉重。喻欣在易阳的后面突然发问:“师兄,您看山神的传言和这两个人死亡有关联么?”
易阳表情没有什么波动,但是沉默了一会停住了脚步看着喻欣说道:“如果说孙冶和向彦武都是想推进凤凰山的改造才遭到了不测,那你昨天却为什么经历了幻觉,究竟是谁不希望别人触碰凤凰山?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有些事情是我们不能理解的,明天我们回一趟盛京。”易阳并没有解释回盛京的原因,继续往老支书家走去,喻欣并没有追问,只是默默的跟着易阳。
两人来到了陆师傅提到的村西边的位置,两间孤零零的瓦房在村道边竖立着,院子的大门有些破旧但是并没有锁,两人走进院子呼喊了几声,瓦房的门被人推开,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有些疑惑的看着两人。
易阳赶紧迎上前去,向老者介绍自己两人的来历,老者没有流漏出吃惊的神色,默默的点了点头把两人让进了屋里。
进到屋内老人示意易阳和喻欣坐在门口的两张椅子上,自己脱了鞋盘腿坐在了屋里的炕上,没有说话的意思,反而拿起了炕桌上的一杆烟袋用火柴点上低头抽了起来。
易阳和喻欣等待了一会,发现老者仍然沉默的抽着烟袋,喻欣有些耐不住性子,向老者发问说:“韩伯伯,我们来是想了解一些情况,这几天村里有两个人死亡,听说几十年前也有人发疯和死亡,您能不能和我们讲一下,这很重要。”
韩老支书听了喻欣的话,慢慢抬起头来,深吸了一口烟,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早就说过,凤凰山不能碰啊!”接着沉思了一会,仿佛陷入了陈旧的回忆,就在喻欣有些等不及准备再次发问的时候,老支书继续说了下去。
“现在的村里大部分都是外来户,老一辈的人也不剩几个了,许多流传下来的忌讳也没多少人记得了。”说到这里,他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喻欣,就在喻欣被瞅的有些发毛的时候他接着说了下去:“很小的时候,就有人告诉我们,不要惹山神,但是没有谁相信,直到那一天……”
老支书咽了一口唾沫,掀开了曾经的回忆:“以前我们村子人口很少,一共才百十来户,我那时候刚当上支书。突然村子里来了一批外人,都是十七八的娃娃,有男有女,约莫着十几个人。说我们受到了封建的迫害,要去除我们的陈旧思想。到村子里后就把我们以前的牌坊砸了,以前就立在村道口,我在拦着的时候,还被一个娃娃用木棍敲了一下。”
老支书轻轻揉着自己的胳膊,仿佛到现在还是那么的疼痛。
“当时有市里的人也到了这里,悄悄告诉我不要拦着,说现在全国都是这样,拦着的话容易出人命。我不敢拦,也让村里其他的人不要冲动。本来以为他们折腾一会就能走了,没想到带头的一个女娃娃说凤凰山里有个山神庙,要接着去那里破除封建。可是当天天色有些晚了,他们就在村子里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上了山,没想到就出了大事啊!”
老支书的眼里漏出了一丝恐惧和不愿意回忆的神色,用右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仿佛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一样,看着易阳继续说了下去。
“第二天,那十几个娃娃上了山,我和几个村民带着市里的人也跟了上去。他们一进山神庙,就指着山神像破口大骂,砸烂了台前的贡品后几个人拿着石头就要去砸山神像。可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老支书顿了顿,回想了一下当时的细节:“最先出事的是带头的那个女娃娃,本来她叫骂的最凶,可是突然她好像看见什么,大声呼喊其他人,然后就往别人的背后躲。然后好像被什么东西抓到了一样不停的挣扎,用手指抓自己的脸,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抓的血肉模糊。”
老支书说到这里的时候还在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比划着,好像就是那么用力的狠狠抓着,喻欣看到有些毛骨悚然,不禁往易阳的身边凑了凑。
“然后她就不停的用头着地,磕的鲜血溅的满地都是,最后就那么活活的磕死在了那里。就在其他人都目瞪口呆的不知所措的时候,其他的娃娃也出了事,有两个一直跟着那个女娃娃身边,看着也像管事的男娃娃,突然大声喊叫的冲出了庙门,就从半山腰那么直愣愣的跳了下去。其他的娃娃好像也是发了疯一样的冲出庙门,有的不停磕头,有的在地上打滚。”
老支书再次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后来我和村民们把这些娃娃控制住,等他们渐渐的稳定了下来一看,那个女娃娃已经断了气,跳山的那两个也活不过来了。还有四个神志也不清醒好像是疯了。最后市里来了车把他们都拉走了,临走时候告诉我这些事情烂在肚子里不能外传,然后他们也再没有回来过。经历过这些事,村民们也害怕了,除了守山人去庙里擦擦灰外没有人再敢进去,直到这几年外来的人多了,庙里才渐渐又多了人气。”
易阳听了老支书的话半响没有出声,沉默了好久仿佛在消化着什么。老支书看着对面的两人,犹豫了一下再次说道:“其实向彦武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哪怕是为了自己升官但是想给村里做点实事的,可惜了啊!”老支书惋惜沉痛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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