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给他回答,这个点儿司徒曜已在院子里练完了剑,也许是听到唐刈的喊叫,我回头的时候,见他人站在门口,怀中抱着剑鞘看着我们三个,出声道:“江先生重伤未愈,现今刚醒过来,还是先不要下地,等我叫大夫再来帮你检查一下才肯放心。”
“不必了。”江询起身,道:“我的伤势已无大碍,这段时间承蒙关照,不胜感激。”
司徒曜显然另有意图,仍不松口道:“还是让人来看一下,免得我们远道而来的客人,在司徒家又出了事,传出去落人话柄。”
他的伤后期都是我和唐刈在帮着换药,那个叫司铭的医生加起来总共只来过三次,所以他的伤口那种变态的愈合状态,直到现在只有我们自己人知道,至于前期司铭有没有发现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司徒曜坚持,江询看清他的态度,也不再与他争辩,道了一句:“那就有劳了。”
话说完,司徒曜还未来得及离开,圆楼上方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爆裂声,我们几个都是一愣,随后司徒曜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往楼上跑。我和江询对视一眼,也紧随其后,圆楼里其他人都被惊动,围在下面仰头往上看着。这时候没有人管什么禁忌,我们直接跑到了九楼的楼梯口,才被前面的司徒曜发现,抬剑拦了一下,匆忙道:“几位至此请止步。”
我们停下脚步,看他跑到一间房门前,抬手敲了敲,面容严肃,“大哥?”
房间里没有回应,我看到周围几间房的窗户雕花处的木头很多都被刚才的声响震得断裂开来,地面上落了许多木屑和灰尘。司徒曜又重重地拍了两下门板,提高了声音,“大哥,你在里面吗?”
他情绪焦躁,后退了一步,欲要直接将门踹开时,里面终于传出一个嘶哑的声音,用了全力一样对他道:“曜儿!别进来!”
“大哥!”司徒曜收势,拳头放在门上锤了一下,房间里却又一次没了声音。
我们几个全都守在楼梯口的位置,没人出声,这会儿子未也被那声音惊动跟了上来,看我们都不说话,只递给我一个询问的眼神。我摇摇头示意不明,等了约有三四分钟,那扇门终于打开一道狭窄的缝隙,司徒御扶着门框,在走出来的瞬间就将身后的门掩上,生怕被人发现了什么一样。
他比上次见面时更病弱了很多,司徒曜一见了他便立马挨过去扶住他的手臂,嘴唇动了下,有话欲言,却只是蹙眉,没有说出口。
司徒御连自己站都站不住,被搀扶着勉强走出几步,看到我们,眉间一蹙,转而又扯起一个虚弱的笑容,一句逐客的话还含在嘴里,一开口,嘴角一道血迹顺着下颌流了下来。他抬手去擦,却掩了嘴咳嗽起来,那张病弱的脸惨白,而司徒御也仿佛正经受着某种痛苦,整个人的状态都是忍耐的,脖颈连带着额头的筋都向外凸着,看起来狰狞得可怕。
“兰若!”司徒曜扶不住他,对楼下喊了一声,得到回应后忙声道:“快去叫司铭先生!”
我看一眼子未,他会意,上前去帮忙把司徒御搀起来,一起扶到楼下的房间里。
在他们守着司徒御的时候,我特意把他的房间打量了一遍,除了大了一点,与我们所住的并没有什么两样,两边到处都是堆满的书墙和一些没有名字的册子,除此之外,甚至连一样多余的装饰品都没有,空旷得让人觉得凄凉。司徒家的家主,怎么也不该是这般模样。
司铭匆匆赶来时,见了房里这么多人的情景,还未给司徒御看病,眉头就先紧了起来,对我们道:“一个个守在这里干什么,都出去,他需要安静。”
“二少爷,也请你暂时移步。”
司徒曜目光写着不愿,却只看了眼司徒御,便跟我们一块儿退了出来,被关在门外。
“大少爷这是得的什么病?”我试探着问道。
司徒曜手中的剑紧握了一下,没有回答,直接转头下了楼。
一旁兰若看他这样,对我说:“沈姐姐你不要介意,二少爷他也是心中着急,又无处发泄,心里闷得慌。”
我表示理解,兰若说:“大家还是先请到楼下去喝杯茶,让司铭先生好好给少爷看病吧。”
我们一行人走到楼下厅堂里,兰若忙活着沏了茶,倒完最后一杯,唐刈又把我刚才的问题给重复了一遍,兰若听了,叹一口气,摇头道:“不知道,司铭先生每次来都只叮嘱我们要好生照料,切勿让少爷劳累,给我拿来煮的也只是一些补药,从来没说过具体的病症,问什么都说没事,可少爷就是不见好,打从去年开始,身体反而愈发憔悴了,我们私底下都想,少爷得的,恐怕是心病。”
我问:“他病成这样,还在修炼异术吗?”
兰若说:“司铭先生也要他不要练了,可他怎么也不肯听。”
兰若垂眼,道:“控傀术是司徒家之根本,修习本就是一生之事,何况侗川正处于危难之时,他是家主,又怎么能停下来。”
在坐皆无言,等司铭给司徒御看完出来,兰若忙上去询问情况,司铭的脸色也不好看,但当着我们,只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我看他的样子,便知司徒御的情况不好,昨晚对于他的猜测,怎么也找不到支撑安放在他身上。
“二少爷呢?”司铭问。
兰若摇头不知,司铭对她说:“罢了,你这几日多往少爷房中跑几趟,我之前给你开的方子,你照旧按时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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