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昌没有听我的话,人刚靠近几步,却忽然被从背后猛击了一下,眼睛在瞪了一下之后,身子便直挺挺地栽倒在地,被人击晕过去。
落在泥水里的那把剑终于又甩开了污尘,冲刷掉泥渍,回到他主人的手中。
我看到司徒曜终于调整好情绪回过神来,心里稍稍有了点底,喊了一声子未,他便会意,在那把剑独自冲到我们这边时,两个人默契地让开,给它留出了足够的位置。
剑光闪烁,剑鸣不止,行于空中比握于掌中更加流畅,更加迅捷,在我们击落那些纸蝶的同时,将所有散落的千冰索的碎片再次斩于剑刃之下,被剑身所包裹的阳气烧灼,消失于接触的瞬间。
司徒珩手中的纸蝶却不像白黾的蛛丝那般,数量有限,被毁掉了一部分之后便快速地撤了回去,离开我们所能攻击到的范围。
只是这样一来,司徒曜的精力便有了富余,在控制那把剑的同时,将自己控傀术的一部分阴弦也连接在了对面的白黾身上。
不懂驭灵之法,无法发挥出白黾的能力,可若只是拉住它,顺应白忠的操控而做出变化,这可是他们控傀术最基本的控物。
司徒珩的术法能力原本就与白忠不分上下,这会儿又加入一份力量,那只白黾的行动轨迹很快有了改变,逐渐地往我们的方向靠近了一点,而身体也在慢慢转向司徒珩的方向,那口含在腹中的蛛丝,在它的头部微微转过去时,就朝它吐了出去。
蓄积已久的蛛丝一喷出,立刻展开成一张硕大的网,司徒珩在这时候只能放弃了对白黾的拉扯,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挡下这张网上。
白忠和司徒曜没想要他的性命,蛛网吐出的角度本就有偏差,又被他自己操控着往另一端折叠过后,那一张大网便被甩在了旁边的建筑上,没有沾到他身上分毫。
白黾一回到我们身边,白忠口中突然吐出一口血来,一双搭在轮椅两侧的手抖得很厉害。
“白老。”司徒曜往他身旁走出一步。
白忠抬手制止了,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那双悲怆的眼睛望着对面不甘的司徒珩,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异样的老态。
司徒曜沉默,将那把剑收回手中,下一秒,就朝司徒珩走了过去。
司徒珩站在原地,在他走近之后,手指拉开,将身边的碎石一块儿齐刷刷地朝他砸了过去,把悬在我们上空的纸蝶也召回了一部分,将他包围起来。
两厢缠斗中,我看到司徒珩有很多次想去压制司徒曜的行动,可都被白忠挡下了,而他要对白忠下手时,所有的攻击又有我和子未在防御,一时半会儿之间无法有所突破。
没有了白黾,控傀术也失效,一场纯粹的近身战,结果在开始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
司徒曜一剑斩开面前的巨石,另一只手一翻,一块石头朝司徒珩身上砸过去,将他撞飞出去,摔在了一堆乱石之中,挣扎着想要起身,司徒曜手中的剑已经再一次抵在了他的眼前。
他一张脸上满是鲜血,额头伤可见骨,一双染了血的眸子森森地盯着司徒曜,那只跟随在他身边的木偶也被压在石块下,身体已经损坏。
“过去是父亲和两位哥哥对不起你,现在他们都不在了,司徒家只剩下你我二人。”司徒曜开口,声音喑哑,“小珩,如果,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话语未既,司徒珩忽然朝他的剑上撞了过去,剑刃刺穿他的肩膀,而司徒珩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把短刀也在这种距离的拉近后刺进了司徒曜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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