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扭头向宴席上望了望,踟蹰一阵,突然点头道“好,那你先吃,吃好了捡你最在行的唱,不用多,一两句就行了。”
她结果小包裹,狼吞虎咽的吃了三四个米花团子,她抹了抹嘴巴,先是开了开嗓子,唱了一小段望江亭,这曲子是她进戏班子后最为拿手的,短短一小段,虽然神态稚气的很,但那架势和腔调却得吕班主精髓之一。
一曲正要结束,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原是吕班主亲自找上门来,她慌忙缩在矮丛中,他问出原由后轻笑一声,只说不碍事,拉着她走出了矮丛。
吕班主见他衣着不凡,心中便知他定是哪家来祝寿的小少爷,恭恭敬敬的向他行了个礼。
他轻笑一声道“吕班主有礼了,我已知晓事情缘由,您放心,玉桃之事我去说情,您就莫要再罚她了。”
她躲在他身后,听着他轻描淡写一句话,惶恐的心弦渐渐放松下来,只听吕班主开口道“谢小少爷好意,刚刚叶家二夫人来后台说要换去原本说好的玉桃,得知玉桃已被摔碎后非但没有大怒,反而宽慰我们不用担心。我这样着急找小金梅回去,是因为怕这丫头一害怕做错傻事。”
“原是如此!”
他扭头看着她,开心的笑道“事情解决了,你随你师父回去吧!”
她点点头从他身后走向吕师傅,只听身后又续儿说道“对了!你刚刚唱的曲儿叫什么?”
她老实回答道“望江亭。”
“你的声音很好听,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成角儿的!”
那双眼睛中甚是好看,像夜间的星星一样闪动着耀人的光亮,她重重的点点头,坚定的说“嗯!我一定会成角儿的,到时候我去找你,就唱给你一个人听!”
“好!”
两人相视一笑,直到傍晚戏班收台小金梅才猛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情,她忘了问那小少爷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一无所知的她在心中不住的懊恼。
“我什么都不知道,以后成角儿了,去何处才能寻到他!”
十年后
六月虽然立了秋,但空气中的炙热非但是一分也不见少,反而变本加厉起来,这样的日头只有两拨人愿意出门行走,此外怕是没有第三波人愿意出现在太阳下了。
一拨人是有重事在身实在没办法要出门的,另一波是身不由己跑江湖的求温饱的。
正午的太阳是最毒的,就连守门的小吏也躲在树荫中不肯冒头,反正如今是太平盛世,往日贴通缉令的城墙跟干净的跟洗过了一样,没有任务就代表没有赏银,小吏们乐的窝在凉快的地方拿个基本月银。
不过这基本月银拿着也着实寂寞,整整一上午了,连个人影都不曾见过,小吏们又不敢私自离开岗位,只能窝在一处看着那空荡荡的城门。
正当小吏们窝在树荫下无聊的快发霉时一辆大马车顶着毒人日头“咯吱咯吱”的进了城,小吏们瞬间来了精神,这马车一看便知是走江湖,叫到一旁聊聊感情,若是个有眼力的,说不准还能赚个外快。
“哎!你!对说你呢!过来过来!”
那马车“咯吱咯吱”的走进那片树荫下,一个略显沧桑的中年男子跳下车来,挂着笑到那群小吏面前。
“各位官爷叫住小的们,可是有话吩咐?”
一个年轻的小吏上下打量了那男子一眼,暗暗比划了一个数银票的手势,笑嘻嘻的说道“你们这是打哪来了呀?进京要做什么?”
“回官爷的话,小的们是走江湖唱曲的,过两天不就是龙抬头的了,那可是好日子,到时候京都中大街小巷定是车水马龙,人满为患,咱们想着趁着难得的好时候来京中唱一把,也沾一沾天子脚下的贵气。”
那小吏见男子对他的手势没什么反应,索性两只手直接放在胸前,一起“数起了银票”。
“唱曲儿的?哪家的戏班子啊?”
“吕家戏班。”
“你是班主?”
“不不不!小的就是个搭架子的闲人,班主临时有事,带着班子里的人半月前便进了京,我拉着吃饭的家伙,重了些,走走停停到今日才进了京。”
那小吏“数银票”的手抖的直抽筋,干脆放下手来歇息,吕家戏班他听着直耳熟,却又想不起来是在何处听到的了,眼看着面前的闲人左一块补丁,右一块补丁的,兜里就是有钱也大不到哪里去,若是班主在还好些,或多或少身上还是有些的,可这来的是个无头的草台班子,铁定是一毛钱都没有的。
小吏心中笃定跟他说话是在白浪了口水,很不耐烦的摆手让他们赶紧走,直到那马车不见了踪影,小吏一拍大腿,恍然找到自己听着耳熟的原因了。
这吕家戏班不就是自己八十岁老娘正如念叨的戏班嘛!
早知道便不这么轻易让他们就这样走掉了,自己老娘这么喜欢这家戏班,早知道就该跟他们拉拉关系,回头带自己老娘一起去凑个戏听时说不定有个靠前的雅座可以坐坐。
吕家戏班早两年是草台班子不假,可如今时过境迁,吕家戏班在江湖上也算是赫赫有名的,戏班中培养出了三大名角儿,其中一个挑大梁的角儿便是人称梅老板的小金梅,据说她从不轻易登台,一登台台下必是人山人海,掎裳连袂,那情景甚是壮观。
正当守门小吏懊恼时那辆顶着日头进城的马车中传出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如一股凉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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