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白发散于双肩,盖住半边后背,这白发色泽乃雪白而非银丝,盖在此人身穿的黑袍之上,对比尤为明显。
单从背影而看,隐隐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霸气。左手持剑,右手也还维持着一指对抗铺天攻势的姿态。
一把长约四尺宽约一拳的长剑,红白二色环绕,如两团火焰一般围绕着此剑,剑身上有着奇异的红色纹理排布。唯一诡异的是在离剑尖一尺半处有一滴类似水滴般的痕迹印刻在剑身之上。
而这正是围绕在剑身上的白色灵力的源泉。
四尺长剑握在他的手中与其八尺身高相衬却正好长短。霸气侧漏,却隐隐透出了悲凉。英俊的脸庞上,浓密的眉毛如两把利剑架在仿佛容纳星河的牟子上。英挺的鼻梁,嘴角上扬露出邪邪的笑容。
黑袍迎风飘动,冽冽做响。此人再次开口“师兄,良久未见,近来可好啊?”
对面直立半空的男子,黑布包裹不可见到的面容,隐隐散发的神秘感,丝毫不弱于黑袍男子的气势。
下方的铭宇瞪大着双眼看着此人,轻声低语“鹧,鹧鸪天!”
鹧鸪天似乎注视着白发男子,突然从黑布之下发出了声音“你来之前还好,烛影师弟。”干净利落,丝毫没有与他寒暄的意思。
广场下的人,但凡年纪看似半百的人,皆是闻之色变。
从他们的表情上看无不是惊恐惊骇之色。人群骚乱起来,开始七嘴八舌的低声交谈。
“就是那个毁了天水门的人,烛影,我听说过。就是这个人,能独对幽火门老门主,而且丝毫不弱下风。”“对对对!我也听说过,就是这个人,也是一头白发。”“我记得是黑发啊!”…………
此时水云洞府府主水师两手一挥,似乎之前并未受到重创一般,大斥道“肃静!我知道现在的状况让大家很恐慌,但是相信我只要我水师不死,我定保众弟子周全。想要灭水云洞府,那就先踏过我的尸体。”
而被鹧鸪天称为烛影的人,站在半空中,头轻轻偏转,俯视着水师,似是不屑的笑道“你?哼哼,哪来的勇气说这句话。”
“那,如果是我说这句话呢?”鹧鸪天双手背在身后,虽有黑布所掩,但此时此刻他一定是注视着站立对面的烛影。
烛影目光再次回到鹧鸪天的身上“师兄,你就是太懦弱,无论做什么都畏手畏脚,而我只是做了理所应当之事,不是吗,我所作所为就连你也无法反驳对不对?”
“你亲手毁了你的家,杀了多少无辜的同门弟子,你再有天大的不公,滔天的恨意,那些年轻弟子何罪,那些长老何罪,你的所作所为实在,实在太残忍了。”鹧鸪天似乎在故意回避,并没有直接回答烛影的问题。
“在你眼中,我是一个残忍的人?”听到鹧鸪天所说的烛影,身上剑拔弩张之势少了几分,凄凉又多了几分,轻声叹道。
晌午,太阳已升至天空最高处,光芒映在烛影宽实的背上。而正脸却却是阴影所盖,他抬起头,望向天空自语道“曾经的我为宗门而战,为养育着我的家而战,为她而战。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也不负天下人。”
他似是哽咽一下“而现在,我只为我自己而战,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许,天下人负我!”此句语闭,身上渐弱的气势陡然暴增。
鹧鸪天的脸虽被黑布包裹,但却能听到他的叹息声,身上针锋相对的凌厉气势却是弱了几许,“唉,师弟,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该做的你也都做了,收手吧”
“哼哼,天水门以怨报德,那般待我,何曾想过我的感受,今日,师兄你若肯回避,我只拆水云洞府的招牌,剩下的我一概不予参与。但若师兄你非要阻我,那么,抱歉了。”烛影冷笑一声,左手旋转剑锋,贴近眼前,右手轻抚着剑锋。
没等鹧鸪天回应,水师便字句铿锵道“我水师誓与水云洞府共存亡,师叔,我知道您对我的好,也知道您留恋之因,但是此事您无需再参与,这事是与非恩与怨也是该有个了解了。”
鹧鸪天转过头注视着水师,再望了望周围众弟子,又叹了一口气。
缓缓落地,转身走入阴影之中,黑布之下传出一句“我忆往昔,奈何今朝。醉于昔时,醒于……今日,师弟,好自为之。”
烛影望着鹧鸪天隐去的背影,英俊的脸庞似有淡淡的哀伤。
只见脚底类似铭宇曾在梦境中所看见的阵纹开始围绕烛影上下浮动,烛影握住的剑柄左手松开,那把带着泪痕的奇异长剑缓缓插入阵纹内。
让铭宇目瞪口呆的是此剑落入阵纹内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长剑消失,烛影看向水师,“今日我不想开杀戒,你们最好快点离开这座山。”烛影随手对着众弟子长老一挥。
水师也看着烛影,右手举起向后一挥。大长老有所会意带着众长老开始疏散互送弟子离去。
一直在烛影身后的华雷看见此状站不住了,上前一步说道“烛兄,你这么做,这和我们的约定不符啊!”
烛影并未回头,冷哼一声“哼,规矩是强者所订,况且我也没有答应帮你们杀人。还有,别叫我烛兄,你以为你们幽火门是什么好东西?”
说罢,烛影再次看着水师说道“你真的要和这块牌子共存亡?”
水师没有回答,只是有力的点了点头,抓紧了手中的剑。
“哼,我不拦你,但你最好走好每一步,一步之失,阴阳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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