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撕拉撕拉”,破损不堪的投屏放射出昏暗的亮光,两团模糊的人形正沉默地面对着屏幕上时有时脸庞无的人像。
“请飞马r-23的全体幸存士兵继续坚持生存与信息收集,支援部队将在十九到二十一个标准日后到达。因为信息传递受到异虫以及本星特殊地貌,请各单位自主进行防备工作,另外…咔嚓…”
声音愈发模糊。
黑暗中绘出了一只拳头,果断的给了投屏一记重锤。
可想而知,在这种粗暴简单没有科学依据的维修方式下,投屏直接停止了工作。
两人都没再动,也不愿意讲话。
小半晌过去了。
“咔”,一团火光亮起,将路安全的泛黑大脸微微照亮,他四下望了望,把从不知道哪个旮沓摸出来的小半支香烟迅速点燃,赶紧用力抽了一口。
那一点红迅速变亮,而后就熄灭了。
投屏又亮了起来,可惜这次只有暗淡的白光了。
路安全满脸陶醉,一缕一缕的烟气被他缓缓吐出,紧绷的身体也舒缓了。
“胖子,少抽烟”,角落的黑暗里,另一团人影挥挥手驱散了逸散的烟云,终于是开口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声音沙哑干涩。路安全没理他,继续陶醉在尼古丁的安抚中。
……
“呼~,”开裂的泛黑手掌搓了搓,还有三分之一长的香烟就这样被粗暴的熄灭了。“最后一根了啊。”路安全叹息着,但是也没什么遗憾地情绪。
“行了”,易安笑了笑,“水都不够喝了,最多两周,咱们就要渴死在这儿了。”
“那怎么办呢?”路安全委屈的声音忽大忽小,“我今天就吃了一个面包,现在你跟我讲水也不够喝了?我不怕死啊易哥,但是死得这么委屈我是真不愿意啊。”
“让我想想。”
……又是长久的沉默。
已经到了r-23的傍晚了,两人默不作声的看着红色的恒星逐渐隐没在行星地平线之下,一星一点微弱的灯光在远处亮起。这片平原上只剩下七十七个防御基站在工作了,没记错的话,上个夜里这个数字还是七十九。
“易哥,这边虫子也死的差不多了。今晚干脆就不值勤了吧,反正真撞见了,也活不下来。”
“你休息吧,我在这边睡。”
“也行,都到这时候了,就不跟你客气了,我先去睡了”。路安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个通知等这么久,结果是等三周,人都没了三周,嗨!玩儿咱们呢。”胖乎乎的黑手挥了挥,人已经钻进休息室了。
……
盯着仅存的黯淡数字光屏,易安也陷入了沉思,他习惯性地挠了挠头,让这个被血与火烧尽了稚嫩的男人平添了几分青涩。
目前的状况的确非常的急切,食物和水源都没办法让两人支撑到救援来的那一刻。去别的防御基站也是非常不现实的,两人身边残存的武器装备绝对无法面对哪怕是一个三只以上的虫兽小队,除了听天由命之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食物和饮用水短缺,无法获得通讯,环境未知。如果不是还有路安全在,易安怕是发疯的,为了节省体力他甚至不能做一些锻炼活动来舒缓身体和精神。这会儿他倒是有点羡慕胖子了,想得开真好,能吃能睡,虽然嘴里嘟囔,但是心是真的大。
侧耳去听,休息室半掩的门后已经响起了一连串均匀长短的打呼声。
“没办法,学不来学不来,”咂咂嘴,这么一想,男人也觉得舒缓了不少。
偷懒的心思一上来,那就没办法集中精神守夜了。
把椅背倾斜,垫上备用的作战服,易安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难得清闲,难得清闲哦。”仰头看去,夜空里也是如同母星一般的星河璀璨。
出生在偏僻星系的小型宜居星球的他,此刻对于种族存亡,权利争夺都没有什么具体的感受。如果说有什么让易安目前非常担忧的,那就一定是他不断抗议的肚子了。
为了能尽长的吃到口粮,他和胖子今天一人只吃了一个面包,往常这只是一餐的配菜罢了。
天大地大,肚子最大,人饿了就会极大地激发行动力来满足口舌之欲。易安也不打算躺了,值夜也抛在一边了。随手抄起还剩没几颗子弹的轻型狙击枪,胡乱系了两颗扣子,易安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冲了出去。当然他也没忘记关门。
夜渐渐深了,随着胖子逐渐睡熟,打呼声也慢慢微弱,消散。
远处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胖子翻了个身,吧唧吧唧嘴,看来是在梦里美餐了一顿。
……
静悄悄地走来,瘦小的身影在基站门口止步,易安饶有兴致地半举枪,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家伙鬼鬼祟祟地在基站门前打探。
这里可是荒芜的未开发星球,不可能有什么小偷之流,但是来之前已经给兵士们科普过,飞马行星上并不存在人形生物,所以他才没在一发现时就开枪解决掉这个家伙。
出去逛了一大圈的他并没有找到什么活物,这片经过人与虫兽血性争斗的土地上只留下了大片大片的死寂与荒芜。不过易安并没有太过懊恼,一无所获在他的预料之中,而回来时恰巧遇见的这一幕让他觉得十分有趣。如果这人有什么有害的意图,钢芯弹立刻就会让这家伙失去一条腿。
令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那黑衣人居然敲门了。
“咚咚咚”,显然用手锤门也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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