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作的火车站不大,这一天却十分冷清。
寥寥几个工作人员,或百无聊赖把胳膊放在前台支撑身体,或无精打采的倚靠着墙壁,时不时地看看表。
旅人更少就像零落的音符,而工作人员甚至成为了候车大厅的主旋律。
从不同车厢总共下来十数个人,包括我和字母。
走出了火车站,一个大大的血红色的旗子在我们的眼前摆动着。
上面用黑色画了一个眼睛形状的图腾,下面用楷书写着“幻旅”的字样。
“到了!“我拉了一把,正好奇四处张望的字母。
“来,来,来,是咱们幻旅的朋友吧”,见我们靠近过来,举着旗子导游模样的中年人热情地招呼着。
简单出示证明,登记后,我们站在了中年人旁边继续等着,仔细打量着这位导游。
身体略有发福,皮肤黝黑,两撇八字胡有些微长。他总是笑眯眯的,眼睛被挤成了两条小缝,面相谦和友善。
突然,我的眼睛被一双玉手从后边捂住,“猜猜我是谁呀?”一个轻柔的女声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抓住那双柔荑,将她的小主人缓缓带到了我的身前。
“卿儿,你真来了?“我笑着说,眼里尽是温柔。
吴卿,跟我一般大,是我的青梅竹马。从小,我们两家住在同一条胡同,求学时又总是同班。童年时候一起上下学,一起嬉戏打闹,早已让我们亲密无间。
只是后来胡同要拆迁,这个地方要建成数十丈的摩天大楼。城市发展的盲目狂奔,带起了一阵大风,吹平了古老的胡同,驱散了两小无猜的我们俩。
吴卿搬家到了向北很远的一个住宅区,我家则是住在东边的位置。
距离在这个互联网崛起的年代好像并没有成为我们之间关系的壕沟。
上学时候,她坐在我的前面,抬头便看见她的秀发;放学以后,或打电话或网络聊天,一聊就是许久。从小学到初中,她一直在我身边。
她带给我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心灵上的“安宁”。
或许对她,我一直怀着春风般和煦的爱怜,温暖、不疾不徐。只等朝露的沉重,压下一瓣花,沾湿一片叶,折射出漫天的霞光。
俏生生地,每次在我面前,每次在回忆中,每次在梦境里,她都那样站在那里,像精致的瓷娃娃。
初中三年级的紧张备考,她与我的嬉闹变成了偶尔。放学时敲响的晚钟声变成了我们的道别,分道扬镳,次日再会,一日无言,再回各家。每一天都像是循环,那段日子就像一次又一次地轮回。
起初的我并不适应冷落的生活,我关心地问候,换来了“你算什么?你能不能不耽误我的未来!”的怒斥。
好像“嗡”地一下,一柄巨锤击在我的心里。
我沉默了许多天。
或许,她是有些撑不住考学的重压罢,我为她在心中暗自解释了。
直到后来,我听说成绩不佳的她与学校签订了合约:第一志愿填写本校换取降低几分的录取分数线。我偷偷劝服了父母与学校也签订了合约:第一志愿填本校,本校授予一笔不多不少的奖学金,并直接录取至高中实验班。
很幸运,我们两个都顺利地留在了母校,看到公示板上我俩的名字,我却有点情不自已。报道分在两个班,只是不知道正式分班时候我们还会否那么有缘分。
许久不联系了,真正再一次对望却是百感交集,来自懵懂青年的百感交集。
“想你了呗~”滑腻的声音让人难言,但又仿佛刹那间回到儿时耍赖,少年时撒娇的那些年月。
“字母这小子。”我笑骂道。
“惊喜吧~”字母阴阳怪气儿地说着,一边对我连着眨着眼睛。
“你别满脸跑眉毛的,我可不谢你。”我也油腔滑调地回了一句。好像还有两个熟人走了过来,但对于正跟许久未聊的吴卿谈天论地的我,熟人也就只是“好像来了”。
“人齐了啊!咱们出发。”少顷“八字胡”导游便开始高声吆喝着。
我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有十数个,却好像正是刚才月台下车的全部乘客。
还没等我缓过神,便随着旅游团进了一辆古朴的老式铁皮巴士,二十余个座位将将盛下旅行团。
吴卿,字母和我坐在了一排位于大巴中间位置的三人座位上,吴卿靠着窗,我在中间,字母在外。三人却像三个内心充斥好奇的小孩子,憧憬着这次的旅程,又时不时斗斗嘴,一片生气。
“咳咳,大家都注意一下了”,八字胡轻咳两声,“很荣幸见到各位,并相伴大家这几日的旅行。我有幸担任本次行程的导游,一定会尽心尽力带领我们大家一起度过这个美好的夏天。大家有什么事尽可以招呼我,我姓胡,大家可以叫我胡子。”说罢还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
“这个导游还挺幽默的。”字母低声说着。
“一个小时后咱们到达咱们今天的目的地,然后爬上一座小山,在山顶稍息,用晚餐,还有个特色的小节目要赠送给大家,行程上可是没有的”,胡子挑了挑眉毛好像在吊整个团队的胃口。
彩云尚流连在远方的山尖,太阳已经堕入重山。遐望着天际,俯瞰着坤灵。细密的汗珠布满了所有人的面颊。
终于到山顶了,长吁口气,不自觉微笑了起来,美景佳人总难免让人内心触动,思绪婉转。
趁着天未全黑,胡子开始组织旅行团自行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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