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se皎洁,撒遍满地银霜。
麒麟城郊树林中,忽然响起一阵刺耳笑声,划破夜的宁静。
粲笑声中,晃出了四个人来,当先一个年轻人,身着青布长衫,面se惨白如纸,身后跟着两个佝偻着身子的老者,左边一个满头白发,脸上横七竖八的刻满皱纹,顾盼之间,双目有神;右边一个秃顶油亮,面颊深陷,一张苦瓜脸,最后跟着的是一个黑脸大汉。
面se惨白的年轻人兀自“哈哈”尖笑不停,笑声刺入耳膜,小乞丐只觉心中翻腾,说不出的难受,忙伸手堵住双耳。
花老四一声暴喝,叫道:“笑笑笑,笑个屁。钟仞,你这小子,是不是凭借多了几个人,竟敢在老子面前放肆!”
面se惨白的年轻人钟仞闻言,止住笑声,一扬眉,道:“‘燕山五鬼’怎么落单了,只余你们这‘两鬼’在此,其余‘三鬼’呢?”
一旁的阎老三冷眼瞧着,突然yin恻恻“嘿嘿”一笑,冷冷道:“钟仞,是不是你的屁股烧伤好了,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痛’,嘿嘿,又想来尝尝火烧屁股的滋味。”
瞬息间,钟仞惨白的脸上闪过一抹红se。
原来钟仞曾与这“燕山五鬼”拼斗过,结果却是火烧屁股败回,这一直被钟仞视为奇耻大辱。此时,听阎老三猛然间提起,不由心头怒气窜起。当即又尖笑数声,道:“上次之赐,小弟实不敢忘怀,这几年来,委实思念几位的紧,此次见面,还请二位不吝多指点指点,试试小弟是否有所长进。”语毕,跨前一步,便yu动手。
这时,忽听钟仞身后左侧满头白发的老者低声喝道:“仞儿,大事要紧,不要多事!”
钟仞闻言微微一怔,即明其意,立刻躬身,恭恭敬敬道:“是!师叔。”
阎老三见状,心下一凛,暗想:“这老者竟是钟仞师叔,另外的不知又是何人,这次只怕比较麻烦。上次钟仞之所以铩羽而归,全赖自己五人聚齐,现在刚好调了回来,己方人少,而钟仞人多,况且,还要分心顾及小乞丐……”
只听钟仞仰天打个哈哈,又道:“阎兄、花兄,现下天se已晚,而你们又‘五鬼’未齐,恰好小弟又身逢要事,不如我们约个时间再续旧情?”
阎老三心下正忧疑不定,怕动上手来,一是耽搁良久,二是全无把握,自己有重要之事,实是不愿再横生枝节,现下听他如此之说,正好暗和心意,便道:“如此甚好!只是不知你是否有此胆子?”
钟仞道:“四月初三,天邙山,不见不散。”
花老四立刻大叫一声:“好!”双眉一扬,粗声道:“就如此定了。”
小乞丐看着这一qie,眼睛骨碌碌直转,心想:“这个钟仞不知是何人,好像也挺厉害的样子,只是不知他与那‘南天犬王’灵甑子相比,那个厉害些?”
钟仞道:“好,在下就此别过!四月初三再恭候几位大驾。”
阎老三冷冷道:“就此请了!”
钟仞道:“请了!”语毕,双方擦肩交错而行。
阎、花二人拖着小乞丐飞快的穿越树林,一路行来,俱不作声,直到走出树林,才听花老四长呼出一口气,“啪”的吐出一口唾沫,骂道:“他妈的!今天晚上是什么好ri子,是不是哪个绝se婊子在今晚‘挂牌’,竟惹得灵甑子、钟仞,一个久居西北,一个长居岭南,集齐而来,古怪,古怪。”
小乞丐听花老四说得有趣,又“嗤”的笑出。
阎老三冷眼一瞥花老四,道:“你怕他?”
花老四“呸”一声,道:“我怕他?屁!放屁。”
阎老三皱鼻子嗅嗅,冷冷道:“你放屁,唔,臭……臭,好臭!”
花老四又勃然大怒,一指阎老三,喝道:“你……”
突然,阎老三“嘘”的一声,一拖二人,快步闪身躲到一块伫立在旁的大石之后。花老四怒火直冒,刚说:“你又要干什……”“么”字还未出口,已被阎老三掩上了嘴。
三人藏好身形,小乞丐心下奇怪,又悄悄探出点头,向前望去,只见漆黑一片,并无丝毫异状,心里虽然奇怪,但知道现在不是发问之时,于是并不作声。
过一会儿,忽见前方出现一个白影,飘飘荡荡掠空而来,赫然,竟是双脚悬空,浮于地面之上,小乞丐心中惊愕之极,接着他看见了让他更为惊讶之事。只见,在那漂浮的白影之后,又跟着一连串的白se身影,但是不像那白影般漂浮,而是双腿笔直,一蹦、一跃的向前蹦跳着行进。“僵尸”小乞丐心里一声惊呼,头皮一阵发紧,头发刷的竖了起来,浑身打着寒颤,瑟瑟发抖。
白se的“僵尸”队伍逐渐走近,小乞丐隐约听见有细微的清脆铃铛之声从最前面的白影发出,似在引路。小乞丐心里怦怦直跳,好像快要跳出喉咙,双手紧紧捂着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叮当――叮当――”的铃声越来越近,倏地,已在小乞丐头顶响起,小乞丐全身猛地一震,一股冷意,从脊梁骨传到脖子,电一样在全身扩散开,心如擂鼓咚咚的跳,沁出一身冷汗。还好“叮当”铃声在头顶只响过片刻,又逐渐远离而去。
月挂中天,四野寂寥,一长串的“白se”队伍默默行进,只余呼呼风响,夹杂着细微清脆的“叮当――叮当――”铃声,此情此景,说不出的诡异、古怪至极。
如此,过了许久,直至白se的“僵尸”队伍已消失半天,小乞丐才松开捂嘴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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