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最后只留下了一个。”
拟化世界之外,一直测试着至纯圣体的塔尔望向了巨灵坛中剩下的最后一只瓷瓶,感慨地说了一句。
他和独目阿罗不眠不休地守在巨灵坛旁,连日来目睹了一个又一个得来不易的至纯圣体,被鬼脑菇所释放出的百万气息撑得破碎消逝,总算还能有一个幸存下来的。
塔尔感觉如释重负。
而所有从冥界带回来的鬼脑菇此刻都已经完成了它们的使命,变得犹如一块块无用的石头,静静地堆在墙角的竹篮子里。
“我们的运气还可以。”塔尔抬手挥洒出一道神力,瓷瓶缓缓升了起来,旋转着飞到了他的手中。
阿罗用一只手托起了下巴,一只手挠着肚子,其他的手臂两两交叠放在胸前,此时的他,体型和塔尔差不了多少,这些天他熟练地掌握了变化之术,已经可以自由控制自己的体型大小了。
他问塔尔道:“坤兮大人会从这瓶子里醒来吗?”
塔尔一愣,转而笑道:“当然不会从瓶子里醒来,瓶子里装的都是经过炼化的至纯肉身,而这些肉身原本的主人都与坤兮大人达成了一段契约,有的是助她们复仇,有的是助她们投胎转世……只有一个稍显奇特,她恳请坤兮大人帮其留下青春永驻的魂魄……”
“噢……还是不阴白……”阿罗仔细地观察着青灰色的瓷瓶,并没有从瓶身上看出什么玄妙来。
塔尔神情轻松,“只可惜,拟化世界的时空算法与现世不同,也不知道我们在这外面要等多久……才能等到那两人分出个高下来。”
“想要那两个家伙的命,为何不直接——嗯?”阿罗伸出两只宽大的手掌,凌空一握,做了个掐灭的手势,“反正青月和荒夏都中了毒,干掉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不不,你不懂,弑神会引来天罚,如果是坤兮大人或我们任何一个下手,都会遭到反噬的,你看当年的乾矣,硬要置坤兮大人于死地,最终只能落得个同归于尽的下场。”塔尔摇头,脑中立即浮现出十数万年前,虚妄之海上的一派惨烈之景。
“那用阵法困住他们,就算不得弑神了?”阿罗闷声闷气地问道。
塔尔盯着他额头上呆滞的大眼睛,突然一笑,说道:“大阵只是困住了他们,他们俩在里头斗得你死我活,其中一个要了另一个的命,要反噬也是反噬他们自己,我们只需要在外面等着就行。”
看到阿罗露出了越发懵懂的表情,塔尔索性也不再对他作进一步的解释了,笑着轻叹一声,站起身往外走去。
他想,如果此刻面前的不是阿罗而是月蛮的话,应该能很快理解他的意思吧。
既然,至纯圣体的挑选已经完成,那他接下来必须去一趟魔界,寻找界心的事情也不能有丝毫放松,之前太阳神阿炽在魔界呆了那么长时间,竟没能带回丁点有用的消息,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自己亲自出马比较稳妥。
反正那家伙已经带着月蛮消失了十多天,也不知道是跑去哪里逍遥快活去了。
仰头望了一眼挂在天空奋力制造热度的日头,塔尔伸了个懒腰。
临走之前,他当然不会忘了要去和梦魇招呼一声,踩着轻快的步伐,一路哼着小调,他很快寻到了梦魇藏身的树洞。
老榕树的须根似乎变得更加纷杂繁茂,他不得不蹲下来稍稍清理一下覆在树洞上盘虬在一起的须根,随后轻声问道:“喂,在不在?”
“唉……”树洞深处,传来一声长叹。
塔尔顿时从那叹息声中听出了一些疲惫感,连忙追问:“怎么了?有何不妥吗?”
“难。”梦魇极其简单地答了一个字。
“难?怎,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塔尔慌乱起来,一下子趴到了地上,恨不得立刻把头伸进那小小的树洞之中。
“塔尔,我从未一次带这么多人入梦,也从未想过,人在梦中的所思所想也会产生如此多的变数。”梦魇的声音不但疲累,而且沧桑,听起来好像是有无数个回声交织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梦境失控了?那……青月和荒夏他们两个呢?如何?坤兮大人呢?说起来,我在外面一直未曾感受到她的气息,她……”塔尔不敢往坏处想,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坤兮大人暂时没事,但她需要耗费更多的心力维持住大阵的稳固,否则以我的筑梦之术,根本没办法一次带这么多人入梦……”梦魇说道。
“你们困住的难道还有别人?”
“嗯,很多人,大阵之中圈禁住了两个国家,除此之外还有周边的部落岛屿,原以为这些凡人没什么了不起,入了梦更是可以任我们摆布……但我们忽略了一件事情。”梦魇缓慢又沉重地说道,跟着微微叹了一声。
“什么事情?”
“塔尔,你忘了么,她……她也是坤兮啊。”梦魇叹息着说道:“我们低估了始祖肉身的能量,原以为她只是个废了的身子,坤兮大人留了一魂一魄给她已是慈悲到了极致,可如今,连坤兮大人自己都掌控不了她了。”
塔尔怔怔地从地上爬起来,突然感觉浑身冰冷。
“你刚刚说的两个国家……是何意?”塔尔感觉自己前往魔界的计划或许得暂且放一放了,如果坤兮大人转世复生一事都困难重重,何谈将来的“大业”?
“我不能再多说了,如今我和坤兮大人合力,才能勉强维系住拟化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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