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呆呆地望着滚到自己脚边的几颗果子,露出了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问道:“你居然会酿酒?你……你原来不是个将军么?”
“将军是没错,行军路上岂能无酒?”荒夏笑着将果子拢到了一起,一边又拿过南山那件染满血污的衣服,叹了口气,喃喃道:“脏成这样,也不知还能不能洗出来了。”
“喂,喂!你还我!”南山顿时有些慌了,放下手里的烤肉作势要去夺荒夏手里的衣衫——那可是她穿过的衣衫,这人是发了什么疯要把姿态放得这样低,竟还打算去帮她洗衣服么?
荒夏似是看到了南山脸上逐渐爬满的一抹绯色,强忍住没有笑得太放肆,加快动作往外跑去。
走出洞外不远有一条潺潺溪流,溪面不宽,一块大石重重地压住了南山的外衣,让它顺着湍急的水流自行漂动着,殷红的血水将小溪的下半段染成了粉红色,像极了一位在云端翩翩起舞的霞光天女。
而荒夏站在齐大腿深的溪水中,耐心地洗着手里的野果,岸边放了四只破败的瓦罐,其中一只已经被荒夏投入了大半洗净的野果,散发着阵阵奇异诱人的果香味。
“看来上一次的大风暴给我们带了不少东西啊……”南山手伸到罐子里拿了两颗野果,大口啃起来,“你什么时候找到的这些?”
“昨天……本想用这几只瓦罐来个‘瓮中捉鱼’,结果试了几次都不行,便作罢了。”荒夏摇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道:“还有不少东西堆在那海岸边,我还看到了一些船只的残骸,或许,我们能从中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助我们一同离开这座荒岛。”
“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来着。”南山坐到岸边,“你是否真的想和我们青之月握手言和,缔结万世之好?”
荒夏弯腰低头,继续洗着手里的果子,没有作答。
片刻的沉默之后,南山突然哂笑一声,仰面朝天道:“苍天可鉴,你们果然没安好心。”
“未必。”荒夏语气清淡,想了想道:“不如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若我对你的答案满意,两国和谈……未尝不可。”
“哦?你的意思是成败将会在我一念之间了?”南山挺直了脊背,信心满满地期待起了荒夏的发问。
“原先我们东之夏无论国力还是战事,一直力压青之月,若不是北境几处要塞迟迟攻占不下,南境水匪肆虐导致我方水军折损惨重,恐怕你青之月的大都早已改名换姓,该是我东之夏的附庸了吧?”荒夏洗完了手里最后一个果子,也坐到了岸上,接着道:“当年先代青月王病逝,虽有传位遗诏,可他膝下几位王子个个野心勃勃,没有一人肯按照遗诏所书拜服新王,顿时朝局一片大乱,偌大的青之月王朝隐隐将从内部崩摧……”
“你到底想问什么?”南山抱起双臂,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
“那个时候,你这位问星大祭司身在何处?又为何选择效忠当时夺位可能性最小的一位王子?”
荒夏所说夺位可能性最小的王子,正是现如今的青月王,青月。
没人知道这位自小受到王室排挤打压的王子,为什么能在一出生的时候就被赐名为“青月”,与国齐名的两个字,仿若千钧大石一般压在一众王子及各大世家的心头。
明明他十来岁的时候于王室大猎中摔断了一双腿,后来眼睛也莫名其妙瞎了一只,自此之后,他说话磕磕巴巴,成天窝在自己的寝殿里闭门不出,甚至看到外面一点树影,听到侍卫们铠甲摩擦的声音,都会立刻惊吓到晕厥过去……
“嗯……”南山歪了歪脑袋,皱眉道:“你这是两个问题呀!”
“不,我所问的都关于你一人,因此,算作同一个问题。”荒夏牵动嘴角,笑容中透出几分狡诈。
南山这才回想了一下刚才荒夏的话,心里顿时忐忑起来,觉得自己好像一头瞬间掉入迷阵的驴子,除了盲目地在其中跌跌撞撞,唯一能做的只有飞速转动那两只尖尖的长耳朵。
看来东夏帝所谓的和谈已经可以断定就是个包藏祸心的幌子,可如今他又作出了一派凡事皆可商量的模样,似是把两国命运的未来走向都语重心长地交到了她的手上,看上去不过是回答一两个问题,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可这明摆着就是在对她实施威压啊。
什么叫满意的答案?想来不光要真实可信,还得符合他心中预期才行。
或许南山真的希望两国能缔结百世友好,又或许她觉得荒夏的这两个问题不算什么机密要事,说出来也无关大局,她很快开口答道:“我自然是从小长在问星神殿里的,按照典籍所载,不论祭司还是神使,都曾是民间天赋异禀的婴孩,出生之时天降异象则会被各个地方的问星灵使相中,最终送入神殿培养……先代王上故去的那一晚,我师父,也即是上一代的大祭司殒身于一次观星,据当晚轮值的神使汇报,那一次观星不同以往……”
南山的眉头一时间皱得更紧,带着一种不敢置信的语气道:“他……他似乎是动用了元始禁术?”
只是,师父他一向随性洒脱,那这一回他究竟是想要看到什么呢?
而说起动用元始禁术来观星,南山其实更加熟络,虽明知此术伤神伤身,是国之禁忌,可她依然用过多次,每每只感觉一丝疲惫与压抑,其他倒并无异常。
见到南山的表情越发凝重,荒夏笑叹道:“我不是要听你的回忆,你只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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