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一微微睁开眼,便看到一个面目深邃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斜靠在女警员身后的墙上。
陶青没说话,点点头示意她们继续。
于是女警员接着问,“咳…你身手不错,看样子是专门学过,学了多久?”
“二十年。”
对方显然被这个答案震住了,“额…你刚才说你今年22岁?”
“对,有什么问题吗?”
“...跟谁学的?”
“我父亲。他和你们一样,也是一名刑警。”
陶青的脸色沉了下来。
女警员手下不停,“你今天原本打算去哪里?”
“d市犯罪研究中心,在北五环。我原本要去那里参加一个课题汇报,需要在京台站换乘广郊线。”
龙一将报告用的材料从双肩包里拿出来晃了晃,又神色坦然地塞了回去,“抱歉,因为有些案件还在保密期,所以不能给你们看。”
女警员尴尬地咳了一声,瞥见陶青似乎并无不悦,继续问道:“那你怎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换乘时遇到嫌疑人持刀行凶,纯属偶然。”龙一挑了挑眉,“建议你们理解成是他倒霉。”
女警员被她的话逗乐了,语气也轻快不少,“你这个小姑娘,胆色倒是不一般。”
随后她又问了几个问题,便请示陶青是否可以送人回去。
陶青抽出桌上的询问记录扫了两眼:龙一,d市本地人,22岁,公安大学研三在读生,刑法学专业犯罪心理方向。
他问道:“你要去犯罪研究中心参加汇报?汇报内容是什么?”
“论普巴特定量分析法在罪犯建模中的应用。”
“几点开始?”
“下午两点。”
“案件发生时间是十二点三刻,你乘四号线到达京台站的时间大约是十二点四十二分。
从京台站到犯罪研究中心需要四十五分钟,加上换乘和走路,一共至少需要六十分钟。
如果我没记错,这场学术汇报是公安部下发的课题,这种规模的会议需要至少提前半小时入场,你根本来不及参加。”
陶青放下笔录,双手撑着办公桌,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看入龙一的双眸,“龙一,影响刑警办案,是要按妨碍公务罪论处的。”
女警员显然没有跟上陶青的思路,“队长,这个小姑娘阻止了嫌疑人对受害人的进一步加害...”
“没错,我是扰乱了你们警方的计划,但我否认这是妨碍公务。”龙一仰起头直视回去,声音四平八稳,并无丝毫慌乱。
陶青扬手,两位女警员退出了会议室。
“说说吧,为什么这么做。”他拉开询问桌后面的椅子坐了下来,又补充道,“从头说。”
龙一学着他的样子向后一靠,懒洋洋道:“你不是都知道了?还要我说什么。”
陶青一贯温润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龙一,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龙一抿唇不语,倔强地盯着陶青。
半晌后她终于开了口,“如果我答得好,你就会同意我来警队实习?”
“这是两码事。”
“这明明是一码事!”龙一很愤怒,“当初是你说如果我能成为邢铁锡的关门弟子,就让我来警局!现在我做到了,你却反悔了!”
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模样,陶青失笑,“就你这臭脾气,话没说两句就被歹徒气没了分寸,还想当警察?”
“你又不是歹徒。”龙一小声嘟囔了句。
“不用六十分钟,”稍稍平复后,她答道,“我睡过头了,所以时间会有点赶,不过我知道有条近路可以从地铁站直接到研究中心,所以不用六十分钟就能到。而且邢老头早就给我弄了张通行证,几点到都可以。”
陶青没想到竟然还可以这样,不禁有些愕然。
“我刚刚下车,混乱中听到有人喊了句‘那人有刀’,就准备过去看看。我在移动的时候就发现安永旭他们几个不对劲。当时张八已经亮出了刀,正常人通常会有两种反应,要么掉头就跑,要么惊吓过度愣在原地,等回过神来再跑。
他们掩饰的很好,表现出了应有的惊慌,有两个人甚至还朝后退了几步。但我注意到他们用手摸了摸腰带右侧,这是警察在遇到危急情况时下意识想要拔枪的姿势,这是第一点;
第二是他们站的方位。在张八刺了中年人第一刀后他们就开始缓慢移动,最后分别站在了张八的十二点、三点、六点和九点的方向。中年人已经受了伤,他们要防范的显然是张八,所以我推测,张八是警方带过来的人。”
陶青皱眉,“警察防止罪犯逃跑天经地义,这个结论我不同意。”
“我还没说完,”龙一抬手拨弄了下头发,“张八此时情绪几近崩溃,手里还有刀,而警方却不拔枪,为什么?怕误伤围观的市民?
不会。据统计,刑警开枪发生误伤的概率不到0.1‰,而且当时警方离张八只有不到有五米,围观人员都在外围,这个射程完全不会有任何问题。
所以,警方不拔枪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完全有自信能够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且这种自信只能是源于歹徒本身,他们只需要防止张八逃跑。
在站里警方并没有和张八进行过接触,那么一定是在这起事件发生之前,警方就已经把他控制住了。”
龙一顿了顿,“既然张八是警方的诱饵,那么另外一个极有可能就是他的同伙。
你们本打算利用张八把他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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