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拼了命想弄出点动静来提醒外头的人,她很可能就在这辆牛车里面。
可她手脚无法动弹,想用上五指敲击木板,才发现她的指头都被人服服帖帖的牢牢绑在木板上,她连曲手指的动作都做不到。
不能用手,那就用头。
可等她要用之时才发现,头竟也动不了——她的脖子上套着一条柔软的布条,将她的头也固定的死死的,除了能左右转头,她根本做不到抬头撞击木板来发出响动引起人的注意。
脖子上的布条绑的十分有技巧,她若不挣扎不动弹,压根感觉不到脖子上有东西束缚着,但只要一动,那布条就跟活了似的,将她的脖子勒的紧紧的。
温香先还不信邪,直到被那布条勒的两眼翻白险些闭过气去,她才不敢再尝试了。
可见,绑她的人早将所有她能做到的求救方法都想到了。
温香心里一阵绝望,这一次估计没有上次运气好了。
但很快,她听到了宋南州的声音。
起源于那个自称庄子的管事的不住哀求:“官爷啊官爷,可不能这样,这草料弄散了,一会装车又是桩麻烦事。手下留情啊官爷。”
见搜查的官兵压根不理会,那管事急出了一身的汗,他往场中一扫,就看到了宋南州,这满京都,也没几个人不认识这活阎王的,虽然很害怕,但还是上前哀求道:“世子爷,小的真的没有犯事,我们家老爷也是本本分分的,您……您就看在我们老爷的面上,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啊。”
像是知道宋南州不相信他一样,他又急急的絮絮叨叨的说道:“我们家大人为官清廉,救助过不少人,前些日子,我们家夫人跟少爷还去城里的积善堂帮忙了,别的夫人们都只是出银子,我们夫人却是事事亲力亲为。世子爷,我们老爷夫人,一家都是好人啊。”
“就是前两天来庄子上,看见一条饿的皮包骨的狗,我们少爷都命我们将狗捡回去好生照料。这么善心的主人家,对我们底下的奴才也好,但规矩却约束的很紧的,我们主子不会作奸犯科,我们这些下人就更不敢了啊。”
那边搜查的人嫌掀草料太过麻烦,如若草料堆里当真藏着东西,用刀来刺探岂不是更快?
于是就有人抽出刀来往草料里刺。
宋南州眸色一紧,断喝道:“住手!谁让你们动刀的?”
那几个官兵吓了一跳,见宋南州犹如吃人一般的瞪着他们,又是害怕又是委屈,其中一个人就道:“世子爷,这牛车没什么问题。”
方才宋南州与许慎猝不及防,有好几个官兵都对着草料动了刀子,倘若这草料下头真藏了人,只怕已经被刺中,且刀刺下去,若是有异样,也是瞒不住的。
许慎盯着那累的高高又厚厚的草料看了一眼,对宋南州小声说道:“这草料底下藏不了人,若真的将人藏在下面,草料也能将人压死了。”
其实宋南州也知道,这牛车一目了然,并没有什么玄机的样子,要藏一个大活人在草料底下,是根本不可能的。
“况且这人说得出自家的主家,想来也错不了。”许慎看一眼后边排起的等待出城的长龙,微微蹙眉,“这头闹的太厉害,只怕陛下那里,真没办法善了。”
没有旨意就敢私自调用军队,光这一项,就够宋南州喝一壶了。
“况且我觉得,人多半还在城里。”他意有所指的说道:“宋姑娘这边绊着我,那边人就出了事,这件事,多半还是要着落在宋姑娘身上。”
许慎想的没有那么复杂,他认为是宋娉婷嫉恨温香,故而故意绊着他,让人抓走了温香,因此要找到温香,还是要逼问宋娉婷。
但宋南州偏偏闹的这样大张旗鼓,又撇开宋娉婷不管,许慎是有些恼火的。
此时宋南州挥了挥手,命检查的官兵放行。
牛车重又缓慢的启动,身后跟着牛与羊群,热热闹闹的出了高大的城门。
温香察觉到身下的动静,无声的叹了口气。
命啊!
这就是命啊!
先还想瞒着宋南州跑路,结果倒好,不等她跑,先就被人抓住了。
搜查还在继续,但一队人马飞快的跑了过来,来人是禁卫军的打扮,一下马就对着宋南州拱拳说道:“世子爷,陛下急召!”
……
牛车一路晃晃悠悠的行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温香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错过了最佳求救机会,再心急也没有用,还不如保存了体力,等着绑匪来。
一开始她跟许慎的想法是一样的,直觉认为这起绑架案跟宋娉婷脱不了关系,但牛车直奔城外,温香就觉得不对了——宋聘婷因爱生恨绑了她,没道理不折磨羞辱她一番就将她送出京都,这种小姑娘,得意也好,泄愤也好,都要当着面才能更痛快。
既然不是宋聘婷,温香就想到了之前想要把她抢走的西域人。
立刻就打了个冷颤,如果真的是这人,那他如此紧盯着自己,不管自己是扳指还是人,他都不放弃不抛弃的,到底是要做什么?
而且,她从扳指变成人的秘密,知道的人五根手指头都数不完,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不是老早就有一张网张在了她的头顶上?
这一路上温香想了很多,也惊慌忐忑了半天。但当马车停下来,周围的脚步声渐去渐远,温香反而不急了,这么大费周章的抢她绑她而不是干脆杀了她,可见对方不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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