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已经老了,我没有说过要他帮我成亲的时候做一幅画,可是他却莫名其妙的画了一幅,然后到我房里给我。
我跟他说过之后,他忽然笑了,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早就已经皱纹满布,他今年已经是五十二岁高龄了,自然是已经老了。
“阿洛,阿洛。”
我虽然对母亲记忆几乎很少,可是我还依稀记得,母亲是天下间最貌美的女子,她总是睡着,然后冲着我笑,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睡着了,父亲说,她生了病,治不好的。
母亲每日睡着的时候,父亲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搬来一个椅子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的脸,然后到了吃饭的时候,就会将她叫起来。
父亲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他在村子里教书,大家都叫他先生,可是却不喜欢母亲,因为母亲本来就不出门,出门也只是父亲拉着她出去散散心,她不喜欢说话,见到邻居的时候,最多也是点点头,然后没有表情的走开。
我偷偷的听到隔壁的婶子说,这叫高傲,属于一种大户人家高傲,他们还说,除了那张脸,她还会什么,只会使着狐媚子的把戏,来绑住父亲。
渐渐的,我已经知道了什么叫做狐媚子,无非就是一种骂人的说法,意思就是父亲如此高洁的人,却除了母亲谁也不娶,一定是母亲使用了什么如同青楼女子一样的把戏,绑住了父亲。
她们无非就是为父亲说媒不成,将这些事情埋怨到母亲的身上,可是我却知道,母亲并没有使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她几乎是懒得,从来没有在父亲跟前和平常的女子一样撒娇,几乎是霸道的,父亲总是一味的惯着她,半分也舍不得让她受委屈。
对于母亲,我最多的就是好奇,她几乎什么都会,但又什么都不会,她最喜欢的就是演奏箫声,那一管红色的琉璃萧,似乎要将旁边的鸟儿都引来。
“明月,父亲喜欢什么,你不给他准备点什么吗。”
他是一个闲散的少爷,上面有哥哥管事,姐姐支持着,也是家中最小的公子。
我笑了,父亲只喜欢母亲,以前无论他们拿出怎样的宝贝来,父亲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但笑不语,他的表情似乎什么宝贝都见过,儒雅的气质让村子里的人都纷纷的赞叹。
“去给母亲上上坟就好。”我笑了,只要父亲知道我们心中一直还有母亲,他就是高兴的。
他笑了,拉着我的手就像孩子一样的兴奋。
父亲总是看着我,说我长得很像母亲,或许也是,我每次都对着他呼来唤去,有人问过我,不怕将来他不要我了,我总是瞪着眼睛,看着他,说,他敢。
是了,他不敢,他几乎爱我爱到骨子里,他为了我和父亲脱离了关系,最后还是他母亲妥协了,说我虽然家室配不上他,可是却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
我忽然笑了,虽然没有皇家贵族的身份,可是我们家从来没有过过穷人家的日子,要他家的如此大的家业又有何用。
他哄着我的时候,我却总是笑,嘴中说出的话却是相反的。
“你不嫌弃我是一个民女,家中一穷二白,身无分文。”不知为何,我就是有这股子天生的傲气。
“你不嫌弃我就好,明月这辈子我发誓只要你一个。”
他的保证确实是让人心动,我承认,我也喜欢他,或许嫁给他,会是一件好事情。
“我家明月,一定要嫁给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子。”父亲曾在母亲的坟前发过誓,说要为我找一个最好的男子,可是最后父亲却自己笑了,只听见他说,要这么好的做什么,只要对我明月好,是天下人眼中的坏人又如何。
是了,父亲一直没有忘记母亲,就算是母亲死后,他也没有续弦,村中的人都说他还年轻,正是续弦的好年龄,可是他却真的翻了脸,并且说了,永远都不会续弦。
三月三,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我和他下个月就要正式成亲了,自然要去看看母亲。
母亲的坟在中原,我们远在边疆,自然是不好走,再说,父亲得了病,咳嗽个不停,可是他还是要回去。执意的要去看看母亲。
我无法,只好陪着,父亲一生极为倔强,除了母亲,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动他,现在就算是老了也不例外,还是如此的倔。
回到中原的时候,父亲的病就好了,不知道是睹物思人还是什么,晚上的时候坚持要上去,谁都拦不住。
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晨露刚刚下来,母亲的墓碑前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似乎是谁整天来打扫一样,墓前还插着干净的牡丹,红艳艳的,像极了母亲年轻时候还在世的样子,绝代风华。
“父亲,这是谁……”肯定是父亲认识的人,要不然父亲的脸上不会如此的镇定。
“你们给你母亲磕个头吧。”父亲不解释,只是用手抚了抚母亲墓前的一丝不知名的草屑,忽然间板起了脸。
我们双双跪下,母亲的墓碑还是一如既往的立在那里,十几年了,却没有一点点的风化,不知道当时父亲找到是哪里的石头,竟然是如此的结实。
“好了,你们先出去,在林子外头等着我。”父亲和母亲近乎几十年没见,自然是说些话。
我和他在外头等了好久,父亲还没有出来,我忍不住了,就走进了林子,想听听他到底说了什么。
“阿洛,我想我快来陪你了,我已经多活了这么多年,几乎每一天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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