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下面,居然有一条幽深神秘的隧道,一直通到很深的地底下,花凋不动声色往身上一摸,还有两个火折子,便要跟叶碎要块儿火石。叶碎摸了半晌,感觉火石上都有血,实在是有点无奈,在里衣里蹭了几蹭,大约是没有血迹了,才敢递过去。
然而花凋何等敏锐,尽管地下略有一股潮湿的腐味儿,但是叶碎的气息,他最是熟悉不过,点亮了火苗以后,他有意无意地,就往叶碎身边凑过去。叶碎一向最喜爱他的接近,此刻却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一缩,他一缩,花凋就露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嘴脸。
叶碎知道这个人跟人精差不许多,只得咳嗽一声,却不言语,不动声色把一只手捂在后头,才慢慢说话:“此处看起来封闭已久,不可大意,若是有了危险,即刻原路退回。”花凋哼了一声,不说好,也不说其他的。
两人沿着地面走了一会儿,感觉足底逐渐湿润起来了,像是慢慢走到了更深的地方,也许接近了水源。两人只有几个火折子,照明条件简陋,叶碎弯下腰去,就感觉伤口有点发疼,但他没有在意,而是专注地以剑稍微划了一下土壤,又捧起一小撮,尝了一下味道。
江湖中人,有关寻龙分山的本领,大多都知道一些,至于能有多精通,就要看个人的本事了,叶碎就一般,他不过是尝一尝是个什么土,前方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形。他弯腰对着花凋,血就渗出来些许,幸而今夜穿的是黑衣,其实不甚明显。
花凋心里使坏,猛拍了一下他。叶碎一个没留神,差点整个人栽进土里头。两个人又往前走,前方竟然逐渐有了亮光,并非是火苗,而是光泽十分柔和的夜明珠。关于这种无意义的奢靡行为,花凋都懒得哼哼,无他,他自己家的祖坟,也是这个德行。
真不知道人死之后枯骨一堆,霸着这么多亮堂堂的东西做什么,为了照亮自己的骨头架子吗?关于这个问题,花凋在年少的时候,就跟叶碎冷嘲过,叶碎倒只是一笑,便温和道:“百年之后,所居之处,有一处光照着你才好,若是你醒来,发现黑漆漆的,必然要生气的很。”
花凋心里再哼一声,认为自己绝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走过一条镶满夜明珠的长廊以后,两人就面临了数条一模一样的甬道,都是青铜的地砖,里面黑乎乎的,看不见光亮,但是每个入口之前,还有数量不同的漏孔,和一堆小石子儿。
说是小石子儿,有些辱没这些晶莹如玉的石头了,其实拿来下棋,想必也有许多人乐意收藏。花凋捻起一颗来,放在手心摩挲了一下,触感十分温润,显然还经过良好的打磨,应该不是纯天然造物,也就是说,是有人特地放在这里的。
这些石子还并非一般大小,花凋拨着这些东西,一边在心里默算数量和差别。他注意到,越是小颗和精致的石子,越是稀少,最多的是一些手感普通的大颗粒,不过摸起来也算舒服,在寻常人眼里,已经算是珍品了。
每一个洞口,上面的漏孔和形状都不太一样,有长得跟花儿似得,花凋仔细琢磨了一下,到底没有莽撞地伸出手指去尝试,而是从头上拔下一根钗来,伸进去捅了一下,那根钗有些长,进到一半就进不去了,仿佛被什么卡住了,随即花凋感觉手下一沉,仿佛有一股轻微的力道拖着那钗,要往里钻进去。
更准确来说,这只钗,像是被什么机关咬住卡死了。花凋皱了一下眉头,不再尝试,而是松手弃了钗,又指了指洞口道:“不如我们先进去一试?”叶碎有些犹豫,敲着那钗半晌,不见松动,便摇了摇头道:“既然放下这许多棋子,必定不是无用功,若是贸然走入,我们二人进退两难,便要困在此地了。”
花凋敲了敲石壁的外边缘,仔仔细细摸了一圈,不见有什么机关和变化,又掏出几颗石子来,轻轻地向各个甬道丢出去。里面响声都差不许多,没有任何区别。叶碎微微吃了一惊道:“你何必拿石子去试?若是到时候要用到的时候,一颗都少不得,那可怎么办?”花凋掂量手里几颗石子,又摆了摆手道:“不是什么大问题,这些是我随身备着的,不是盒子里那些。”
叶碎话语一顿,仿佛想起什么,便向他伸出手去,花凋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将几颗放在他的手心道:“自己做的飞蝗石,自己不认得了?我平时可宝贝的很,不舍得拿出来投石问路。”叶碎合拢手掌,将一颗石头珍之重之地放进兜里,又道:“此刻上面也不一定安全,我们不应该久留。你做决定吧,先破解这石头,还是先走进去瞧一瞧?”
其实依着花凋的脾气,必然是先进去走一走,毕竟他们不是来旅游的,没有那个闲情雅致,若是布阵的人有意下这谜题,实际却什么名堂都没有,那岂非中了他的计?但要是贸贸然前行,他终于顾虑到叶碎。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现在却小心谨慎许多,生怕这个人跟他一起一根筋,不肯把脑子转一转弯。
德行,简直是蹬鼻子上脸,花凋后知后觉,认为自己实在不应该被叶碎牵着走,因此冷哼一声道:“先往前走着,若是有危险,我们原路退回。”叶碎听他气势蛮凛然,最后却灰溜溜一句退回,不由得微微一笑,倒也没有什么拆台的意思。
两人不敢学那话本子里的讲法,还要牵一根绳儿分开走,这甬道虽然漆黑,倒也宽阔,两个人可以走的下,这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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