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尘疾步走到元伯跟前,将躺在冰冷地上的元伯扶起,靠着自己的手臂。
感受到老人快速流失的生机,他心如刀绞。
道域修士太过强大,元伯的丹元被云泥道人蕴含着道念的一掌彻底击散,已是油尽灯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元伯,你可还有什么未了之事?”白一尘声音颤抖着问道。
元普艰难的抬起头来,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片青山绿水之地,他的眼眸竟清亮不少。
他望着白一尘,露出一抹笑容:“太......玄......”
声音戛然而止。
“啊!”白一尘痛苦的仰天嘶吼道,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悲伤。
这些年,为了保护他,对外两人以主仆的身份示人,多年过去,白一尘对于元伯如师长般敬重,甚至已经将其视作亲人。
他不会忘记,当年自己跌落无尽深渊,暴雨下了三天三夜,是元伯将他从深渊内一众已经腐烂的尸体中刨出来的。
他不会忘记,元伯为了帮他清除身上沾染的血腥戾气,自断金丹之路,以自身元气为其续命,才留下暗伤,修为难进。
元伯虽然不是门中的大能之辈,没有通天彻地的本领,却甘愿为了他,为了太玄门付出一切,直到死,还心念着太玄门。
白一尘拂去元伯身上的灰尘,清光洒下,也只能让其遗容更加祥和,再将其收入自己的芥子空间内。
“元伯,只好先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他日我重返太玄,定然让你埋骨连坡山,魂归太玄门。”
做完此事,白一尘转过身来,直面云泥道人,眼中难掩恨意。
“无量天尊,贫道本无意伤他,奈何他以身作盾,不自量力。看来与魔星沾染之人,皆难逃业障,不得善终,可悲可叹。”云泥摇了摇头。
“你说完了吗?”
“你杀了元伯还如此理直气壮?”
“还在这惺惺作态,悲天怜人?道域修士真是好大的威风,好大的气势!”
“你以为你一句无意便想要置身事外?”
白一尘指着云泥道。
云泥道人皱了皱眉,自入道域以来,他还重未被哪个小辈如此指着鼻子说话,但仍不以为意道:“那你待如何?”
白一尘冷冷的看着云泥道人,一字一句,郑重道:“我白一尘今日对天起誓,他年我入道域之日,便是你云泥陨命之时。”
晴空一声惊雷炸响,如同响应着他的誓言。
九天之上,有玄刹隐现,东海之上,掀起滔天巨浪。
云泥道人脸色微变。
言出法随,乃道域之能,眼前这个初入金丹境年轻人的言语,竟然能引动天象,如此道誓一般的誓言,可不是随便发发,其中因果,不可谓不大。
看来此子绝不能留,云泥心里暗道,面色也认真了起来。
他不再言语,朝着白一尘一按,白一尘四周的空间便瞬间扭曲。
又一指点出,如泰山压顶。
白一尘只感觉全身上下被束缚,动弹不得,灵力运行也越来越缓慢,脑海一片空白。
一抹白光穿梭,将空间的一角封禁斩断。
白一尘借此脱困而出,头也不回的朝着远方急遁而去。
“这是,仙器?”云泥第一次露出惊容道。
他现在才明白方才那种心颤的感觉从何而来了,此子身上竟然怀有仙器。
但他仔细感应下,“不对,只是破损仙器遗留的残物。”
云泥道人面色一缓,他发现白一尘用来破开其空间封禁的那把小剑虽然有着仙器的一缕气机,但并没有丝毫仙器的威能。
在四域方外,人们将修士使用的器物按照品质的不同分为:法,灵,道,仙四品,其中以法器最为常见,通灵后便为灵器,顶尖灵器更是具备一定的成长性,随着主人的境界提升,有几率升为道宝。
而那仙器则属于传说中的存在,大部分的修士终其一生也难以得见。
可就算是残缺破损之物,也毕竟与仙有关,震撼人心。
要知道,仙器可遇不可求,不似人间所有,每一件都是可以作为镇教底蕴的存在。
一件出世,就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道域大修士也会为之眼红。
白一尘此刻汗流浃背,狼狈不已。
面对云泥道人,他已经竭尽全力,将仙剑“浮光”取出。
此剑是他昔年在剑阁游览,途经藏剑池心有所感,从其上凌云壁所得,因那时两派关系要好,白一尘又是太玄门的天之骄子,鸿雁剑祖见他与这把剑有缘,便做主赠与了他。
回到太玄门后,化清老人更是为他以天外星辰之力重新淬炼,直到太玄之难时,白一尘第一次动用,强行催动此剑下,受其反噬,差点没命,此后便一直尘封至此。
仅仅只是划出一剑,白一尘便感觉体内的灵力被浮光剑瞬间吸走了近一半。
看来以金丹境的修为动用此剑,也万分艰难,他有些开始明白自己当年为何差点力竭而亡了,想要完全催动浮光剑,恐怕需要以天地之力驾驭才行。
可真要那样,他也无需逃走了。
仙器之所以稀有无比,连道域修士都可以为其大打出手,争破头颅,除了其本身的价值,更重要的是大部分仙器上都记载着古老的仙法传承,那是比道法更高层次的神通。
这把浮光剑虽然不完整,但也内含了三式残缺仙法。
“浮生若寄,惊风飘白日”,此剑依光而生。
这也是白一尘即便面对的是至高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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