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奕回来的时候,陈之叶已经睡着了,听见门响,她警惕地睁开眼坐起来,迅速伸手打开床头的台灯,看见门口有一个黑黑的影子,修长、挺拔,仿佛是一座雕像。
“吓了一跳?”
她听出是周家奕的声音,忽然猛地记起来,早上的时候他搬着行李,死皮赖脸地要求登堂入室。奇怪的是,他在门口站了很久,她看他动了一动,才意识到他是在换拖鞋。
她放下心来,恹恹地缩进被窝里去。
周家奕见她脸色不好,走过来坐在床边,伸手去摸她的额头。虽然外面天气很冷,但他自己开车,车里又开了暖风,所以手并不凉,可手掌触到额头的那一霎,陈之叶却像是触了电一般,全身一颤。
“你你干什么?”
他不回答,冷眸扫过床边桌子上的那碗粥,眉头一凛:“你一天都没吃东西,就这么在床上呆着?”
“不想吃。”她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鼻间拂过一股腻腻的香水味。费安琪的香水味道很浅,给人一种很清雅的感觉,而他身上的味道却是甜魅柔腻,那一瞬间的香,竟然瞬间让她联想到了“戏子”这两个字,仿佛那油头粉彩的女青衣就站在眼前。
下意识地,她推断他刚刚是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厮混,花花公子的本性流露出来,她倒有点同情费安琪。
周家奕见她心不在焉,胴眸一瞪,忽然掀开被子,把她的衣服卷成一团扔了过去。
“你抽什么疯?”陈之叶猛地坐起来,大声地发泄不满。
周家奕沉下脸:“跟我出去吃饭。”
“我才不去!”
“肚子不饿?”
“减肥总行了吧!”她躺了一天,头发乱蓬蓬的,极是狼狈,此时微微撅着嘴,语带悻然的样子,像极了一头闹别扭的小绵羊。
他笑:“你已经够瘦的了,减什么肥?”
“我想减,你管不着!”
“陈之叶!”周家奕耐心全无,脸色一凛,把眼睛眯成一条线,低喝道,“识相的就自己穿,你别逼我动手,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碰到你的脚!”
霸道,混蛋!他想搬来,拿了行李就横冲直撞,他想让她去吃饭,她就必须去,没有一点反驳的权力!凭什么?陈之叶一边穿衣服,一边在心里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恨不得直接扑过去咬死他。
陈之叶勉强洗了个脸,抹了点护肤箱,然后把一身浅粉色的运动服罩在身上,一瘸一拐地下楼。她是真的形象不佳,但周家奕一点也不介意,还把车开到全市有名的西餐厅去。
霍西斯餐厅。
一束束风信子将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圈住,一个身着燕尾服的小提琴手站在钢琴旁边,娴熟幽静地演奏着《梁祝》,声音幽婉,如泣如诉,到gao潮之处,仿佛真的有两只蝴蝶带着重生的喜悦破茧而出。
进餐厅之前,遇到了一点尴尬的事。门侍叫住他们,要求陈之叶回去换衣服,幸好周家奕够耐心,跟门侍解释她的脚受了伤,不宜穿高跟鞋,那门侍又通情达理,这才没有闹出笑话。
找个位置坐好,服务生立即呈上菜单,周家奕也不客气,随便一翻,指着菜单上难认的外国文字,熟练地点了几道菜。陈之叶很少吃西餐,有些菜连听都没听过,更何况,有些菜名还是法语发音,她就更听不明白了。但她又不想出丑,于是客气地朝服务生点点头说:“我要跟他一样的。”
陈之叶话很少,周家奕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只是握着银光闪闪的勺子和略有些发钝的银刀,漫不经心地划着盘子里的蜗牛。
陈之觉得觉得气氛不好,正想找一些话来说,却有一个矮个子男人,挽着一个活泼靓丽的女孩子来跟周家奕打招呼。
那个女孩子却很年轻,看打扮也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而那个男人足足有三十来岁,光头秃脑的,看见陈之叶,抿嘴是一笑,道:“家奕,女朋友又换了啊?”
倒是那个女孩子眼尖,盯着她的脸辩认了半天,才不确定地问:“你,你是不是综艺台的那个主持人?”
陈之叶吓了一跳,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听见周家奕说:“你也觉得她像?”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打消了那个女孩子的猜忌。她歪着头说:“是有点像,但是你没她漂亮,没她有气质。”
陈之叶很想笑,但还是忍住,叹了口道:“唉,在m市的时候就是普通人一个,没想到到了a市,竟然有人说我像主持人。其实我也是学播音专业的,不过成绩不好,中途改成声乐了。”
“你是专业的?”那个女孩子眨眨眼说,“那还不让周总给你投投资,捧你当明星啊?以周总的实力,想捧红谁,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陈之叶想笑又不能笑,极力克制,差点憋出了内伤。歪头瞟了周家奕一眼,只见他泰然自若,面色不改,心里大为钦佩。
那女孩子又换上一脸得意之色,神秘兮兮地小声说:“我们王洋就给一剧组投了资,要求就是要我当女主角,明天我就去见导演了。你放心,如果有机会,我推荐你唱片头曲。”
陈之叶恍然大悟,原来这女孩子看上其貌不扬的王洋,也无非是看中了他兜的钱,希望他能给自己的演艺事业铺条路罢了。
周家奕和王洋寒暄了几句,王洋便带着那个女孩子离开了。陈之叶看着周家奕,忽然好奇地把脸凑过去,小声说:“唉,费安琪是不是你用这种方法捧红的?”
一道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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