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事出突然,解语花并未携带粉墨的工具,便在容王府池塘边,未曾上妆地清唱起来。
也不愧是京都第一戏园春满楼的台柱子,一颦一笑,嗓音清亮宜人,婉转曲折处搭上台步,让人彷佛就觉得他便是那戏中一往情深的美人。
赵悦溪不由看的出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解语花。
解语花被盯了许久,终于在唱罢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可是哪里唱的不对么?赵小姐。”
突然,赵悦溪拍起了手,说:“哎呀,天籁之音啊,赚到了赚到了,小花我等下送你回去,然后请你吃东街的糖葫芦,可好吃了呢。”
“多谢赵小姐,糖葫芦便不必了,不可让赵小姐再破费了。”救命之恩他还没有报答,怎可让她再为他费心。
“小花,你这就见外了。咱们是朋友啊。你这样我可不开心了。”赵悦溪佯装生气道。
朋友?解语花身形一怔,她竟不嫌弃他这下等身份么,“我,我这身份,您还是与我划清界限为好。别污了您。”
“哇,小花,你肯定发现我想去听戏不想付钱了,你真小气,大家都是朋友么,就不能让我白嫖听戏么,那你可得给我打个折呀。”
“赵小姐若是想听,我随时都能唱给你听。”见拗不过她,解语花也不再跟她争论了。她真是特别的,如若以后,她有所需,解语花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只为那句尊重的朋友二字。
宁子容刚到池塘,便看见赵悦溪和解语花你一言我一言聊的甚欢。
哼。
这女人,怕不是皮痒了,欠亲了。
“溪儿可真是好雅兴,怎不唤为夫一起来听曲。”宁子容酸溜溜地说道,还不忘给了解语花一个冷厉的眼神。
赵悦溪摸了摸脑袋,“你这不是来了吗?不过唱完了,再唱可要收钱了哦。”
宁子容手指抚过扇柄,这女人胳膊肘往外拐得也太明显了吧,“夫人可真是说笑了,为夫昨夜过于辛苦,今日处理完事情后便早早过来了。”
赵悦溪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明明,一脸忧心地说:“小明呀,我是不是还没有睡醒,这个一字千金的容王今天是不是说了很多个字。你说他是不是要收费啊。”
明明一本正经地回答:“可能是的。”
这主仆二人,怎么都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容王拿起一盏清茶喝了起来,便不再言语。
“喂,我要出门送小花回去了。”说完,赵悦溪便拉着明明,示意小花往外走。
“夫人还是让明明送他回去吧,你留下陪我下棋。”左右不过是个戏子,她怎么如此上心。简直让他心底好不快活。
“我又不会那玩意,我不下。”说罢,赵悦溪便自顾自地拉着二人离开了容王府,留下本打算让墨漓拿棋的容王,宁子容故作镇定地继续喝起来茶。
墨漓看着以前那个万物不近身地主子,如今这都能忍下,怕是被墨思这丫头给说中了吧。看来她也得对赵小姐客气几分了,毕竟这可能就是未来的王妃了。
京都大街上,赵悦溪一路蹦蹦跳跳地吃了一家又一家的小吃,等到春满楼前,已是撑得再也走不动道了。
一进春满楼,只见几个右手受伤的男子马上迎了上来,为首的王哥脸上堆了一脸横笑,谄媚地说:“小姐,昨天多有得罪,请楼上雅间上座,今日小花要唱成名曲《霸王别姬》,以后这竹字号雅间便永远为姑娘留着了。”
赵悦溪心想这容王名号也太强大了吧,不过今天确实也走不动了,便顺手推舟地进去听戏吧。
于是,明明和墨思便跟着赵悦溪一起进了雅间。
刚进去,明明便一屁股坐下,跟赵悦溪一起吃起了小吃。
片刻,赵悦溪看着还站着的墨思,笑盈盈地说:“思思呀,快一起坐下,等下一起听曲了,我跟你说,小花唱的可好了,我都好久没听见这么好的曲了。”
“奴婢站着便好,主子让奴婢保护小姐安危,万不可有一丝纰漏。”墨思按下惊讶,还是一板一眼地严肃说道。
“哎呀,你可别客气了,以后跟着小姐,可没那么多奴婢长奴婢短的。”明明起身拉着墨思坐下,认真地分享了她的经验。
墨思看着这两个笑得灿烂的女子,于是卸下伪装,马上便和她们打成一片。
果然,墨漓那套真是装的辛苦。
以后跟着未来王妃,她是不是也能跟着在王府横着走了。想到这,墨思不由哈哈大笑。
赵悦溪和明明盯着她暗暗心想,糟糕,新来的姐妹有点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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