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做权臣可以以皇帝的名义去慢慢控制很多地方,可毕竟那只是臣子,和正经的皇帝还是有区别的,”元轩转眸,看着高肃,“高家需要正统的身份加强自身的权力,让自己能牢牢控制住身边的这些团体势力。因为他们在继位前,往往都面临非常动荡的局面,需要自己称帝才能安抚人心,从而才能采取进一步的措施。可文宣帝当政的时候,内部矛盾还没有完全激化,他能牢牢控制政权,因此称帝对他来说不见得有那么大好处,而不称帝稳扎稳打才是正确做法。”
高肃苦笑道:“在乱世中,盲目称帝对自己不见得有好处。因为实际掌握了大权,就已经和皇帝没有什么区别了,很多事情其实没必要急着去做完。”
“文宣帝能有后来的成就,也是多亏了他在乱世中踏实务实,没有像尔朱荣一样急功近利,这是他比尔朱荣老道的地方,”元轩看向窗外树梢,“北魏末年,文宣帝控制着朝政大事,为了能够脱离这种境地,孝武帝曾经归顺了宇文泰,而高欢的位子变得越来越高,并且让清河王坐上了大司马的位子,但是清河王却并不看重高欢,这让他十分地恼怒,于是他很快就让他的世子元善见成为了皇帝,那个时候元善见刚刚十一岁。孝静帝元善见在成为皇帝之后立即将年号变成天平,而北魏因为有了两位皇帝也开始分裂。”
元轩毫不顾忌与高肃谈论高家以往的事,尤其是高肃的祖父。他仿佛在给告诉说着别人和别的事:“当时朝政十分的复杂,根本就不是元善见能够处理的,而他父亲的死亡也让他一直隐忍着,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更加尊重高欢,但是实际上他也是一个有勇有谋的人。然而在高欢离开人世之后,他儿子高澄又得到了父亲的位置,继续掌控东魏。就在高澄想要杀死元善见的时候,高澄却突然被人刺杀,而就在元善见以为自己即将掌控朝政的时候却发现高澄的弟弟高洋更加地难缠。”
元轩顿了顿,几不可查的微微发颤:“文宣帝带领十万士兵前去逼宫,元善见只好将皇位让给了他。”
高肃笑了笑:“你说的可是实情?“
“元善见是北魏皇帝,看起来他是位高权重的皇帝,但是实际上他却是一位只有皇帝之名,但是却并没有实际权力的统治者,从他十一岁登上皇帝之位,一直到自己离开人世,他从来都没有自己的自由,甚至时时刻刻都处于高家的监视之下,”元轩面色渐渐恢复,“我说的句句属实。”
他又道:“你父亲没死之前,元善见险些就被高家谋权篡位,但是在关键时刻你父亲却被人刺杀了,元善见以为他的死亡终于能够让他夺回朝政和权力,但是却没有想到你父亲的弟弟高洋是一个更为恐怖的人,甚至比你父亲还要过分和难缠。高洋的嚣张让元善见更加地绝望了,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命运即将走到尽头。”
“隔墙有耳,鸿凌不要再说了。”
“这是你府上,怕什么······高洋带领十万人马逼宫,元善见在无奈之下只能将皇位让给了高洋。在高洋刚刚成为皇帝的时候对元善见还算是客气和有礼,让他成为了中山王,并且让他有了自己的领地,在他的领地上,他甚至可以拥有皇帝的旌旗,就连他的三个儿子也都有了自己的官职和领土,在那段时间元善见和自己的老婆确实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但是这种生活却并不长久,当高洋手中的朝政稳定之后元善见就没有了生存的必要。”
高肃无可奈何地道:“鸿凌,直呼先帝名讳视为大不敬······”
元轩看向高肃,须臾,冲他一笑:“我把你当兄弟啊长恭。”
元轩唤他长恭,而不是四爷,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了。
元轩道:“作为北魏的开国皇帝,元宝炬是北魏孝文帝元宏的孙子,元宝炬的父亲是孝文帝元宏的第三个儿子,叫做元俞,后来因为谋反兵败,元俞自杀,而后他的几个儿子都被囚禁起来,包括元宝炬。后来元宝炬建立了西魏政权,追封元俞为文景皇帝。元善见生活的年代和元宝炬几乎是重合的。元善见的爷爷是文献王元择,是元俞的兄弟,是孝文帝的第四个儿子,而元善见就是北魏孝文帝的曾孙。元善见和元宝炬都是皇帝,但是他们的命运差别极大,元宝炬是西魏的开国皇帝,在他统治期间,虽然大权旁落宇文泰,但是元宝炬还算不上实际意义上的傀儡皇帝,他在位期间进行了一系列的,为西魏政权的巩固作出不懈的努力。元善见则不同,作为东魏末期的皇帝,元善见十一岁登基,但是他手中没有一点权力,朝廷上的一切事情,都是由高欢父子做主,而高洋为了当上皇帝,更是逼迫元善见退位。”
“你不仅对北齐了如指掌,”高肃道,“北魏的那些事你也十分清楚!”
元轩眉头微蹙,道:“高欢活着的时候就一直把持着朝政,让年仅十一岁的元善见登上了皇帝之位,然而他的目的却是让孝静帝元善见成为傀儡,以方便自己名正言顺地处理朝政。在他去世之后你父亲接替了他的位子,继续掌控元善见的天下。”
“你父亲认为东魏的天下本来就是在高家付出努力之后得到的,因此根本就是属于高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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