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墨认为,她有一段不幸的婚姻。
刚刚踏入婚姻的殿堂,短短一年时间,她就经历了婚变。
与顾旬南签离婚协议那天,很晴朗,耀目的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睛。正值炎日,斑马线上的黑白条纹,像久远年代的黑白相片,在她的记忆里,延伸了好久。
放在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拿起一看,是顾旬南打来的电话。手指滑动接听键,电话那头静止了一秒,传来熟悉的声音:“律师已经找好了,我在家等你。”
“嗯好。”
挂掉电话,钟墨的心,没由来痛了一下,眉头微皱,胸口那个地方,有种快要迸发出的情绪。可是她没有,她自认为是最理性的,即使在得知婚姻断裂的那一刻。
伸手拦住一辆计程车,面无表情报了地址,目光望向窗外,满是车水马龙,斑斓的世界灯红酒绿,曾经未沾染的纯真也一去不再回。
她与顾旬南,十九岁开始交往,二十四岁结婚,二十五岁便离婚了。
仅仅维持了一年的婚姻,就迫不及待败裂。
听说他在外面有了情人。钟墨时常会想,那位隐藏在黑暗里的情人,长的什么样子?好看的?娇小的?妩媚的?只是越想,心里越乱。
顾旬南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经理,子承父业,从毕业到现在,一路顺风顺水,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即便是与平凡的她结婚,也一贯主张自己的意思,虽然家里人没有反对,但面对钟墨的普通家世,还是有所介意。
所以这次离婚,没有人阻挠。
计程车停在小区门口,钟墨翻包给钱,不小心翻出钱包里面一张寸照,是顾旬南的证件照。刚谈恋爱时,恨不得手机壁纸全设成他的相片,也巴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他身边,可到头来有什么用?
从计程车上下来,钟墨深吸一口气,望向林立的楼房,目光停在第五栋的六楼,窗子外面还种着她最爱的郁金香。
想也没想,果断走上前去。
在电梯里的时候,她突然有些害怕,自己曾经以为可以依靠一辈子的人,却在半路上搭乘了别人的车辆,自此以后,余生的风景里再也不会出现。
楼层到了,钟墨站在门外思忖半天,手举起来已经放在门上,她想要敲门,怎么也使不上劲。
最后还是默默掏出钥匙,随着门的打开,她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人站在里面,那人见到她后有礼貌问候道:“钟小姐你好,我是你们的离婚律师。”
象征性点点头,她没法做到笑脸相迎,鞋子都没来得及换,目光率先瞟到放在墙角的行李,都是是顾旬南的东西。
顾旬南仰坐在沙发上,一手搭在抱枕上,一手放在腿上不停敲打,看样子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听到声响,他转过头来,冷峻的轮廓不带一丝留恋,尤其是那双,望向钟墨的深邃眼睛,像个时空隧道,曾让她迷失了自己。
“既然回来了,就先签字吧。”说着,他看了看手表,“我一点半还有个会议,赶时间。”
钟墨说,好。
她放下包,接过律师递来的协议书,看也没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了名字。
钟墨。
清隽端正的两个字,一如她的人,干净澄澈。
这样的举动,顾旬南毫不意外,相伴五年,钟墨是怎样的人,他心里清楚得很。
签完字后她把协议书还给律师,听见律师说:“依顾先生的意愿,协议里面,将会留给钟小姐一套房和所有财产。顾先生选择净身出户。”
净身出户?那又如何?他顾旬南从来不缺的,就是钱。
“钟小姐还有什么疑问么?”律师问道。
钟墨突然想到了讽刺,她能有什么疑问?就连离婚,都是别人说了算,她的所有一切,根本不重要。
她没有说话。
顾旬南不想在待下去白白浪费时间,环顾客厅一圈,墙上还挂着两人一起的合照,那时候他们笑的多灿烂。
“我走了。”
丢下一句话后,顾旬南连同他的行李,一起消失在关门声后。
从钟墨回来签字到顾旬南离开,他只看了她一眼。
动作懈怠的站起来,拿下墙壁上的所有合照,把它们放进了抽屉里,紧接着,上锁。从头到尾,钟墨都很冷静,她没有失去理智,至少,她认清了现实。
茶几上留了一份协议书,她还是忍不住翻开看了看,不是看内容,而是看他的签名。
顾旬南,顾旬南。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港口可以停泊。
电话铃又响起,是老妈打过来的。
“嘟”的一声后,电话那头传来关心:“墨墨,事情……都办妥了吗?”
她含糊着应了声,不敢大声讲话,声音忽然有些哽咽。老妈在电话里叹气不已,顾旬南是个好女婿,只能怪她们家墨墨没有福气罢了。
“你振作些,离婚没什么大不了。等我和你爸把家乡这边的事情收拾好以后,就来市里看你。”
“嗯。”钟墨抿抿唇,握着手机的右手冰冰凉,后面老妈还说什么她一点也没听进去,直到最后只剩下嘟嘟的声音,她才放下发酸的手臂。
一时半会,她还适应不了,适应不了没有他的生活。
顾旬南留下来的这套房子,还是他们的新房。当初顾家父母不是很同意他们俩在一起,是顾旬南的再三坚持,才让他们一起走入婚姻。
钟墨的父母是寻常小百姓,老爸是县城中学的教师,老妈在街上自营着小卖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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