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杜旬那内心在思量的样子,我就猜到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回头找到应泓,把这话一跟他说,他便轻笑叹道:“这凤嫂走了一副好牌呢!”
“怎么说?”
“这杜家生意盘子特别大,已做到南城那边,而这些年来凤嫂依靠云家在海城做生意,也仅仅只是在海城,但现在不一样了,让你认了云家夫妇为爹妈,以后你也是她干孙女了,她可以顺势过来接管杜家的生意!”
我本来猜到七七八八,被他这么一点,瞬间觉得这些人真的深不可测。
表面为云舒曼的死伤痛不已,但私底下已经以此筹划着更大的利益;这么看来,云舒曼还死得恰到好处,帮了凤奶奶。
“杜家的人又不傻,他们肯定不愿意。”我看今天杜旬的反应就很微妙。
应泓点头,却说:“不愿意也没办法,这做生意到杜家这份上,哪里有不沾点儿?边儿的,如果这件事不如了凤奶奶的愿,以后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来,所以按照杜公的做派,只怕是吃亏也要求和的!”
为了一探究竟。送走应泓以后,我就独自上了杜公住的院子,给他送一碗安神的汤过去。
佣人开门让我进去,便见杜公坐在落地花窗前面。
今晚的月亮不明,月光洒在外面的树影上,浑浊不清。
“爷爷。”我唤他。
杜公听到是我的声音,缓缓回过头来,回答:“小胭——来,爷爷身边来。”
我把汤送过去,自顾移了一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
他夸我孝心,端起我送的补汤喝了两口,心头有事,便放下不再喝了!
我关心的问道:“爷爷,是否是为了凤奶奶今天说的那件事烦恼?”
杜公一头银发在夜光中发亮,但他的眼睛却失了色泽,布满周围的脸被岁月洗礼得暗淡,他沉沉说:“爷爷今年已八十有五了,已没有多少时日可以陪伴你了!”
我对这位老人其实并没有多少感情,唯有有的,是假扮他的孙女带来的罪恶感,听到他说这话,眼眶微微发酸。
“爷爷身体健康,晚福刚到,是会长命百岁!”
他苦笑说:“那时候谦儿也常说这个……”
可是,当年却是白发人送了?发人,想想,那时对于这位老人来说,一定是一个极其煎熬过程。
这时,他突然念到一个名字,“阎王——”
我心中一紧,杜公为何突然提到我爷爷曾经的名号?
“小胭!”杜公老眸回转,情绪有些激动的喊我。
“爷爷?怎么了?”
杜公气息不平的道:“今日猫爷给爷爷说,当年害死你父亲和你大伯的杀手已经有了消息!”
我的心也收紧了,早知道自己的爷爷就是曾经名震海城的杀手,但此刻却从另一位‘爷爷’口中听得,自己的爷爷就是害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这真的是老天爷开的一个大玩笑,怕杜公发现端倪,我低垂着头,不敢流露其他。
“小胭,那就是我们杜家的大仇人,你记住了!”杜公紧握着我的手,他布满老茧的手掌心很扎人,我点头回答:“小胭记住了!”
杜公终才放下心来,想到凤奶奶那边的事,深思熟虑的说:“我杜家在海城盘踞数辈,代代人杰家丰,唯有到了爷爷这里,几次遭遇事故,几乎断了后,还好你现在回来了,小胭啊,富贵,咱们家已不用求了,唯求平安;这海城三会的人,我们杜家做生意的,得罪不起,这平安要靠钱来买,他们要什么,给他们就是。?道几十年风云变幻,瞧那段家当年那么风光,如今不是一样虎落平阳?我们决不能步了他们的后尘!”
“小胭谨记爷爷的话!”
从杜公住处出来,我心情复杂,一是因为知道阎王是害杜家至此的人,二是因为杜公的那席话。
这世界,就如段天尽所说那样,弱肉强食,即便是杜家这样富可敌国的世家,一味的中庸仁慈,也同样需看人的脸色过活!
……
因为杜公已经答应了凤奶奶的要求,所以没两日,杜公就亲自在岳阳楼设下宴席,请凤奶奶以及云家夫妇前来。
这天风和日丽,我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裙,?色的假发整齐的披在肩上,得体大方。是长辈们最喜欢看到的干净模样。
认这对干爹干妈的过程都是杜旬教我的,我照着做就好了,先是给凤奶奶敬茶、磕头,完了才是对云家夫妇。
云太太这段时日来,整个人都变了,比之前瘦了一圈,憔悴得很,再没有曾经那趾高气扬的模样。
她全程没有一丝笑容,接过我的敬茶以后,哀怨的说了一句:“舒曼昨晚又到我梦里来了,她说害死她的人就在眼前——”
这句话出来,包间里的气氛更加尴尬。
凤奶奶轻咳了一声,招呼我过去坐着,我便过去坐下。
“你干妈还未从失去舒曼的痛苦中走出来,有时候说话不清醒,你别往心里去!”
这老婆子对我从来没有好脸色,今日变身为我的干奶奶,到是突然显得慈祥起来。
可我却无法将她与杜公同看,筠筠是她害死的,不管前因后果,我与她终究会势不两立,甚至今日到这里来,知道有这种单独相处的机会,我特别为她准备了一道大礼!
不过我还没开始动手,包间外面突然有人来敲门,打乱了我的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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