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汕离开后,屋内重新陷入寂静。
只有时不时闪烁的烛火证明着这里面还有人的存在,苏涣便这样一动不动盯着烛火盯了许久,望着它的热泪直淌而下,屋内这唯一的光亮也暗淡了许多。
这时,许久未动的苏涣伸手握住腰间被温养的温热的玉佩,借着那一点烛火竟是盈盈闪着亮光。
摩挲着上面的花纹,苏涣的思绪渐行渐远,在烛火最后燃尽的那一刻,他也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
白卿宁一夜未眠,第二日顶着眼下的青黑终于是违背不了自己心底最真实的心意,还是想要去见苏涣一面。
国师府门前,苏涣刚在马车内坐好闭目养神,车外的动静叫他猛地睁开眼,眼底迅速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转而又恢复一面平淡。
“主上,是五公主来了……”
“你们先行推开,请公主上来。”
白卿宁钻进马车内,第一眼看到苏涣的感觉就是,苏涣好像也没睡好,眼底的青黑好像比她还要严重。
“公主可是有话说?”
二人相顾无言不短的时间后,苏涣开口问道。
白卿宁身体一震紧绷,结巴道:“听,听说你要去奉贤郡?”
语气硬邦邦的,说不上有多和善。
“是。”
苏涣答完,又没话了。
本来二人还是“冷战”,白卿宁纠结了一晚才拉下脸来主动来见苏涣,而苏涣略为冷淡的态度,叫白卿宁也不爽了起来。
一整晚积攒下来的负面情绪也在爆发的边缘:“奉贤郡可是宴骁的地盘,你知道有多危险吗?这是我在清泉寺祈福得来的护身符,你带上吧,就当是图个心安。”
说罢,白卿宁冷着脸便要离开。
“等一下。”
白卿宁停住:“怎么?”
只见苏涣伸出手将放在他腿上的护身符轻轻拿起来,继而又递给了白卿宁,“多谢公主好意了,只是你我君臣有别,恐怕遭人置喙,公主还是收回去吧。”
“苏涣,你什么意思?”
白卿宁没有想象中那般暴躁,听到苏涣的话也只是心头一跳,然后便再没了其他。
可她的内心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想我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白了,公主若是无其他事便请回吧,微臣也要即刻启程了。”
苏涣冷时,那清冷的面容之下真是不给人一条活路,那双曾经无数次令白卿宁心动的眼眸,此刻也是满目冰冷。
这让白卿宁陌生,也叫她无所适从。
“就是因为你我目的不同,你就要和我划清界限是吗?”
白卿宁死死盯着苏涣的面容,似乎是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别的表情,她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当初说是合作伙伴的是他苏涣,说是做朋友的也是苏涣,而今说要划清界限的,也是苏涣!
他当自己是什么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苏涣淡然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想你该是懂这个道理的。”
白卿宁满目破碎,她猜测过无数个苏涣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可她万万没想到苏涣竟然是淑贵妃身边的人!
“你早知皇上信任你,才会故作推辞让皇上叫你去奉贤郡的是不是?”
白卿宁想起之前苏涣的种种作为,想起他始终站在白赢捷的身边,想起他一次次为白赢捷和自己解围,又想起苏涣对于皇上身重慢性毒的无动于衷,再看如今他定要去奉贤郡见宴骁……
一切都有迹可循了起来,原来苏涣从始至终,一直都在为白霆弋铺路!
面对白卿宁的质问,苏涣选择了沉默,这叫她更是认定了苏涣是默认了自己的话。
这个认知叫她难以接受,曾经无比信任的人竟然是插在自己心口上最重的一刀,毫无防备,鲜血淋漓。
“好……好啊!真是好啊!原来我是真的看错你了!”
看错了这样一个有野心又谋略的人,竟然会屈居在皇权之下,为名不正言不顺的白霆弋做事!
说着说着,白卿宁的眼泪就淌了下来。
她不是完全气恼苏涣的立场,而是她从始至终都知道最后坐在那皇位上的,只能是东宫太子白赢捷!而苏涣的这一次站错队,会导致如何的下场,她也不敢去想。
“三皇子的母家势大,与白赢捷有所一战是在所难免,而我所赌的,也是占据朝堂大半势力的三皇子会胜,这本无可厚非。”
见苏涣如此冷静,白卿宁的心彻底寒了下来。
她那心中涌起的将一切都告知苏涣的想法,被苏涣这话打破。
心中无比自嘲地想,即便是告诉了苏涣,苏涣也不会信吧?
车轱辘的声音越来越弱,望着渐行渐远消失在眼前马车,白卿宁终是支持不住那心中的打击,连连倒退了数步。
面色也肉眼可见的苍白了下来。
自己到底是,没能看懂苏涣啊……
她满目失望的离开,手中攥了许久的护身符也被她随手丢弃,任凭风吹去。
可她并不知道,那飘然即将落地的护身符,最后被一人小心拾去,将它送到了该去的地方……
朝中没有苏涣的日子似乎一如既往,可眼看皇上越来越差的体质,白卿宁每每去看望,满眼的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未能宣之于口。
而白赢捷身为太子,也挑起大梁忙碌了起来。
宫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而白卿宁却愈来愈厌烦宫内这样尔虞我诈的生活,无数次生出了想要逃离的想法。
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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