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第三人民医院一间重症病房里,触目所及皆是雪白,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有小护士从病房前走过,都不由惋惜道:“邢主任真是可怜,年纪轻轻的出了车祸,成了个无知无觉的植物人,这一躺就是三年没再起来。”
可惜了她医术这么高明,从前多少人慕名而来,指名想要邢主任来做手术。
更有那些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窜出来的远房亲戚,仗着与邢主任的一点交情央著她看诊问药。
如今邢主任一朝受了伤,那些人直接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若不是院长太过惜才,将她安置在高级病房里还自费给她请了个护工,只怕此刻,邢主任会因无人代交医药费而英年早逝吧!
她的同伴叹了口气:“唉,天妒英才说的就是这样了吧,邢主任在医术上的造诣,我们这辈子都赶不上,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身体不能用了,你医术再高明,成绩再斐然又能怎么样呢?”
小护士点点头:“你说得也对,没有了健康的身体那一切都是空谈,这么一对比,我们俩还挺幸福的!”
她们说着越走越远,没有看到病房里雪白床单下那具纤柔有度的身体,此刻抽动了一下小拇指,苍白孱弱的小脸上有一滴泪珠悄然滑落。
是啊,有一具健康的身体真好,不用这样生不如死地躺在床上一点一点感受生命的流逝……
一阵风吹进来,雪白的窗帘被吹得扬起又落下。
原本空旷寂静的病房中竟然凭空出现了一道人影,他背对着灯光走到病床边站定。
邢天云紧闭着眼眸,却能感受到一阵阴影投在自己的脸上。
明明没有房门开合的声音,这人是怎么进来的,且仿佛知道她有意识似的开口说了句话,声音却尖锐又沙哑,竟听不出是男是女:“若我给你一次机会,让你重新拥有一副健全的身体,你可愿?”
邢天云也顾不得这场面有多诡异了,她只觉得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希望也要抓在手里!
于是奋力挣扎了起来,试图做出些反应来回应他。
可惜始终不得其法,她颓废地静了下来。
虽然天云面上未有动静,但是这个神秘人好像又知道她在努力地回应,又说:“你只需在脑海里和我对话就行,我可以感知得到。”
这话一出,天云就知道他一定不是普通人,连忙在脑海里回应。
“你能否帮我醒过来,只要让我重新站起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三年仿佛活死人一样的生活,她真的过够了,若是靠意识可以自尽,她早便……
这样折磨的日子真的不如去死来得轻松。
自己轻松。别人,也轻松。
“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我要你守护一个人两年,若是两年后他性命无忧那么那具身体便是你的了,倘若你守护不住那么两年后你也活不成了,你可愿?”
这话怎地有许多处都听不懂呢?
保护一个人?可我并不会武术啊,如果那人当真仇家很多的话,只怕是护不住,而且为什么说是“那具身体”难道是要我借尸还魂?
神秘人猜到了天云的顾虑,冷声回答道:“我说的是守护,并不是保护。我将把你送往大梁,在那里你会拥有一个新的身份。”
“记住你的使命,不要让我觉得这是笔亏本的买卖。”
大梁,听着倒像个古代的国号。
不过这万般种种都抵不过她想要醒过来的心!
“好,我答应你。”天云刚回应上便觉脑海昏沉刺痛,像是被人把脑袋按在了一片幽深的黑海,意识消散之际,她只听那道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记住,那人名叫萧子勿。”
——
天云缓缓睁开了眸。
窗棂外星辰遍布,天色已经黑沉下来。
她举起手臂置于眼前,这只手柔嫩白皙,宛如美玉一般,又轻轻动了动脚,脚也随时抬起。
从前拼命想做到的事,如今轻而易举便能做到了,她柔柔笑着,珠泪再也忍不住滑落了下来。
身下坐着的黑漆嵌螺钿花鸟床秀雅大气,柔软的云萝锦被铺就其中,这些个古韵古香的摆设都在提醒着她,她穿越了。
脑海里面有些零零碎碎的记忆朝她袭来,无数帧画面飞快地在脑中闪过,她头疼地抚住额角,努力接纳着本不属于她的一些经历。
这个朝代叫大梁,国力在周围诸国之中只能算是中等。
两年前她的父亲上官鸣,从一个名叫蔚县的小地方,被提拔到如今的大梁首都京城,担任五品的中书舍人。一个只需替皇家抄抄经书的差事,闲散自在还有油水可捞。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官职太低连“结党营私”的资格都没有。
原身名叫上官天云,本性有些许虚荣好胜,从举家迁至京城那一刻起,便在幻想自己融入京都贵女圈的场景了。
原身也曾少女慕艾,追逐的对象是大梁二皇子殿下,近乎是疯狂地收集过人家的贴身之物。
二皇子用过的帕子、上马车踩过的脚踏,都被她花重金买回来珍藏。
也是在天云穿来的前一天,上官老爷升职了,从五品的中书舍人升到从四品的国子监司业,让原身具备到国子监学习的资格。
可惜天意弄人,上官老爷升官了,上官天云也跟着升天了。
豆蔻少女就这么芳魂永逝了,天云白着张小脸,替她叹惋不已。
就在此时,隔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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