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世子府中修整了一天,留给江庚的时间还剩十四天。
江庚思考了大半晚,早早起身洗漱了一番,便带着妹妹往隆安城中,南城区的那青松私塾走去。
“待会见了夫子,记得叫人。”江庚也没个带孩子上学的经验,脑子里回想起儿时妈妈带自己去上幼儿园的情景,老神在在地对着妹妹开口道。
“进了私塾不要跟别人打架,有事回来跟我说。”
“诶呀,哥,我又不是小孩。”江星月原本还在惊奇地四处张望,耳边却不停传来江庚的教育。
“在哥心里,你就是个小孩。”江庚闷声道。
太阳升至天穹,驱散了城中飘荡的细雾。
“吃个早餐。”江庚和妹妹走到街上,看了看妹妹一副营养不良的发黄脸颊,带着妹妹来到一处早餐铺前。
“要两碗热粥,再来三个肉包。”在铺前喊了一声,江庚去到一旁,那摆开的三四张桌子上。
这家店显然生意火爆,日头才刚刚出来,几张桌子已经坐满了人,唯剩下一张桌子只坐着两人。
“两位,可否搭个桌。”江庚走到桌前,微微扫了一眼两人。
一人大概四十岁不到,面容冷峻,穿着绸衣,显然不是一般人家。
另一人则年轻得多,大概二十五六,长得却是孔武有力。
那绸衣男子微微抬头,也没说话,轻轻点了头。
“谢了。”江庚微微拱手,看两人不太友善的样子,干脆继续扯着妹妹继续教育起来。
“哥赚钱让你读书可不容易,记得要用心。”
江星月的小脸皱成苦瓜模样。
但长兄为父,嘴上还只能出声回答,别提多委屈了。
“这位小兄弟,令妹这是要去哪里读书?”
江庚还想说些什么,一旁却传来了一道浑厚的声音。
江庚抬头看去,却是那一脸冷冰冰的人说的话。
“城中的青松私塾,不知先生有何指教?”江庚飞快反应过来,回答道。
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
“哦,令妹是青松私塾出来的生员?”那满脸冷峻的中年男子脸上露出好奇之色,甚至变得温和了三分。
“不是,但正想要去找邱夫子求学。”江庚看了看中年男子。
话音落下,江庚明显感觉到此人刚刚升起的温和又瞬间消失。
那人话都不再说了,独自斟茶自饮。
江庚在心中暗自说了声怪人,恰好旁边的小贩取来了盛好的热粥和肉包,便不在意此事,和妹妹一起吃起来。
“会账。”男人丢下几个铜钱,便带着同伴走入街中,汇入人流。
“哥,那人好怪呢。”江星月小口咬着包子。
“这天下什么人都有,没事。”江庚大口地喝着粥。
这些天来,他还是第一次吃得那么爽。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
就算是英雄好汉,三天不吃饭,那也成软脚虾了。
吃了一刻钟,兄妹二人挺着肚子,往青松私塾走去。
青松私塾立于南城区,除去门外挂着的一块写着“青松”二字的牌匾外,就跟一间寻常的家宅并无二致。
“小相公,能否通报一下邱夫子,让我二人拜见拜见。”
此前在早餐铺的二人,此时已是站在了青松私塾门前。
那中年男子走到一个看着才十岁出头的男童面前,轻声说道。
孩童抬头看了看男子,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先生说了,这些天谁都不见,这位叔叔,还是请回吧。”
听着男孩脆生生的嗓音,男人微微张嘴,一副想要发怒但又说不出话来的模样。
“那你可否帮我叫汤良朋出来一见,我是他的父亲。”男子思索片刻,又开口道。
男孩猛地眨了眨眼,微微躬身做礼,年纪虽小,但此时礼节上却十分到位。
“原来是汤伯伯,失敬了,我这就去叫良朋。”
“劳烦你了。”男人对这小孩子也不敢怠慢,同样微微做礼回敬。
看着男孩跑进私塾去,那跟在一旁的男子开口了:“大人,这邱夫子不愿面见,那可如何是好?”
“唉,今日无论如何,都得见到老先生的面才行。”中年男子看着面前的私塾,叹气道。
他不是旁人,正是这隆安城知县,汤兴禄。
大盛不设知府,他这知县职称,实则是一府之太守。
但他这堂堂从四品大员,在这青松门前,也不敢有丝毫造次。
人家门下,官职在他头上的,便起码有一手之数。
“大人,那两人真的来了。”男子忽然开口道。
汤兴禄闻言,也回头看去。
只见江庚兄妹两人,果然从街上直直地朝此处走来。
“真是不知好歹。”汤兴禄说道。
这青松私塾岂是常人想来就能来的?
况且看兄妹二人的穿着,怕是连束脩都交不起。
倒不是他看不起两人,只是他比谁都知道这青松私塾水有多深。
江庚此时也见到了门前的两人。
他带着妹妹走到门前,就想要走进门去。
“慢着!”跟着汤兴禄的男子开口道。
他看着江庚看过来的眼神,解释道:“若无通报,贸然进去,会惹得夫子恼怒。”
虽然江庚两人吃瘪不关自己的事。
但夫子恼了,就关自己事了。
毕竟两人来此可是有要事的。
“那是要叫门?”江庚看着门前也没个通报的下人侍卫,一时也拿不定注意。
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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