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有所不知,据那林三所说,那江庚是被世子府的管事给带走的,硬茬子!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张志明干笑两声,劝慰道。
那曾经在小巷子中算计江庚的三人,正是在场的张棕两兄弟,和那在图业当中的林三!
那林三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江庚的加入,并且越发觉得图业帮没有未来,竟然选择相信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而不相信元老一般资历的自己!
就在此时,他遇上了张棕。
一个人投以高额回报的诱惑,一个人报着仇恨和平步青云的期望。
两人都想用自己的资源,去换取对方的东西。
于是一切就那么自然地发生了。
两人一拍即合。
“那这口气我们就这么咽下去了?”张棕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寒声道。
那五个打手被抓进牢里,并且甚至可能判处死罪!
他作为五人的老大,不仅丢了脸面,还要根据江湖道义,给他们的家人赔偿一大笔抚恤金!
这让他如何能够咽下这口气?
“要不我们先拖一拖,到时……”张志明也明白自己两兄弟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困窘,想要劝慰,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连他自己都安慰不了。
“世子府又如何,就算是那狗草的世子出面,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张棕咬牙切齿地开口。
“十八年前就是这样,他们这些混蛋,为富不仁,却能享受我们一辈子都无法想象得到的美好日子,所有的苦难都要我们来承受,凭什么,他们就该生下来就高贵过人吗?”
张棕用手撑住小巷的墙,指甲扣在砖缝之间,抠出一条条白痕。
“这次谁也逃不掉,所有人都得去见我爹!”他的声音越发低沉。
“哥,你别吓我。”张志明看着自家大哥越发癫狂,感到一阵恐惧,连忙上前搂住其臂膀。
“志明,你还不知道,城外发生了什么吧。”张棕低笑着发问。
“这……哥,你有什么瞒着我不成?”张志明一时语塞。
“城外的大人们,迟早会将此地变成一片赤地,而我们,会让这城中的所有富人,去祭奠我们死去的父亲!”张棕捂着额头,状若癫狂。
“那时候管你什么世子,什么王爷,统统都会跪在我们的面前求饶!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啊,志明!”
张棕仰起头,张开双臂:“到那时,我们昆仑,就是这隆安的皇帝!”
张志明遍体发寒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心中有无数话要说,却死死卡在了嗓子眼里。
他忽然发觉,自己这位曾经勇武无双的大哥,似乎已经不再是那个,令自己信服敬佩的兄长了。
……
“禀告殿下,汤兴禄已经开始下令,开始在城外竖壁清野了。”祁飞躬身在侧,声音轻缓,生怕吓着了自己主子一般。
“哦,手脚倒是挺快,那邱元正当日可有见他?”祁承业罕见的没有躺尸,只不过依旧是四仰八叉的不雅姿态。
他轻轻抖腿,一脸的浑不在意。
“据属下所查探到的消息,那日邱元正及其护卫虽然进入了青松,但邱元正却没有与其单独交谈,那汤兴禄吃了瘪,便领着人离开了。”祁飞保持着躬身的动作,双眼看着地面的云锦纹样的地毯,嘴里却没有半点停顿。
“至于那江庚,也没有骗主子,听闻他当时确实念了这两句诗词,引得了邱元正的注意,不过……我怕到时邱元正知道他身后是主子你,怕是会坏事。”
“那你可就小看我们的邱夫子了。”祁承业哈哈笑了两声,又挪了挪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这隆安城中,只有他不想知道的,哪里有他不能知道的事?”
祁飞微微抬起头来,惊诧道:“他一个夫子,又不如殿下一般手下有人可用,哪里能有如此能力?”
“这便是‘不出于户,以知天下;不规于牖,以知天道。其出也弥远,其知弥少。是以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明,弗为而成。’”祁承业摇头晃脑地掉起书袋来,“此等天人之姿,又岂是我等凡人能够揣摩的?哈哈!”
他一拍自己的大腿,笑着从躺椅上起身。
祁飞连忙上前搀扶住祁承业摇晃的身躯,又去一边取来外衣,伺候着祁承业穿上。
“那城外的那些流民呢?”祁承业自顾自说道。
“这……”能言善道的祁飞一时语塞。
祁承业见状,便知事情始末。
“好个汤兴禄,也算是个人物,只不过不知今晚他能否安然入眠?”祁承业又笑了几声,只不过声音中多了几分讥讽。
“主子,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跟在祁承业身后,祁飞喃喃着。
“直说便是,我哪次斥责过你乱说话不成?”祁承业头也不回。
前几天不才骂了我一顿吗?
祁飞一脸幽怨,但却是万万不敢说出来。
他微微低着头,试探道:“那江庚,我真没看出他有什么能力,主子为何对他如此上心?”
祁承业没有马上回答,轻轻抚掌笑道:“你这话,许沛也曾在我面前问过。”
“一月十两银子,你说说,府中每月花费钱粮几何啊?”
祁飞闻声,心下瞬间得出了答案。
他作为府中管事,这等记账之事,几乎是刻在脑海之中的。
此时便明白了祁承业的意思。
偌大个世子府,别说养个闲人了,就是养他个百八十头大象又能如何?
那些富商之家,尚且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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