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嘛,快点把这小子拉出去处理掉,我让你进来抚琴是让你保护圣女的,不是让你进来发呆的!”
正当沐宛瑟瑟发抖,等待着月伯训斥之时,满脸怒气的月伯,却把愤怒发泄到了帷幔后的女子身上。
“明月大人,是奴婢失职了,请您责罚!”
月伯的声音也将帷幔后的女子从惊讶中惊醒。
她连忙放下手中的古筝,从帷幔中现身。
她长得面容娇媚,皮肤白皙,眉毛弯弯,颇有些江南女子的温婉之气,一双黑眸子明亮如玉,即使比不上沐宛那般绝艳,但也算得上难得一见的风姿卓卓。
她偷偷看了看沐宛,曼妙动人的身躯一下子跪倒了月伯的身前,将头颅低下,请罪道。
明月的视线从跪倒的琴女身上缓缓扫过,又看向了一旁,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模样的沐宛,忽而长长叹了一口气,脸上的愤怒化作一种怒其不争的悲愤。
“看来这些年来的平静,让你们一个个的,都放松了警惕,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了,你们是不是忘了?曾经在王姥山上,发生过的一切了?”
明月的声音有些嘶哑,声音在房中缓缓消散,房中的两个女子听闻此言,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抹着唇彩的水润双唇动了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们无法说出什么话来,去反驳明月的话。
自古以来,安逸就最能消磨人的志气。
正所谓时代造英雄,安逸之中,又有多少人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还愣着!”
久久的沉默之后,明月忽而又冷声道。
琴女的身子猛地战栗了一下,便从地上爬起身来,轻薄的纱裙微微晃动。
她连忙走到江庚面前,拉起他的手臂,就要把他拖到门外去。
“且慢。”
就在此时,沐宛却出声了。
她已经从最初的惊慌失措中恢复平静。
她本就跟江庚之间没有什么,所以根本不需要感到畏惧。
她看着琴女,继续开口道:“没教导好是沐霜我的错,月伯若是真要责罚,那就责罚我吧。”
“我,我这哪来的权力责罚你呀!”
闻言,明月的脸色耷拉下来。
他当然知道沐霜是专属保卫沐宛的,自己这样多少有些越俎代庖。
但都十几年了,沐宛还是第一次忤逆他的意思,令他一时间心中有了许多想法。
他猛地一瞪眼睛。
你……不会真的对着小子生出了一些莫须有的情感吧。
想到此处,明月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看着明月怪异的眼神,沐宛也猜到了明月此时心中的想法。
但她却没有丝毫的躲闪,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毫无畏惧地跟明月对视。
她瞥了瞥江庚所在的位置。
原本正在拉扯江庚的沐霜刷的一下站直了,缓缓后退两步,等待沐宛的吩咐。
她知道,就算沐宛下令,让自己立马刺杀明月,那也得照做。
这是她从小就受到的教导。
沐宛就是她的命,是可以豁出一切去保护的。
至于明月,不过也只是一个护卫罢了。
“你!”
看着沐霜也忤逆自己的命令,明月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慨,失声道。
“我明白月伯你的意思。”
沐宛却轻轻开口打断了明月的话。
她的脸上此时已经彻底恢复了平静,连因为喝酒而产生的红晕都逐渐消散而去。
她看着正独自酣睡,与房间中一切都格格不入的江庚,轻轻蹙了蹙眉。
诚然,她承认江庚确实是几分姿色,但是她也不是一般的妇人家,那般肤浅,只会看男人的皮囊。
而是她从江庚身上,看到了一种东西。
令她有些熟悉。
那种愤懑,似乎对整个世界,都怀揣着敌意。
“你说得对。”沐宛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冰冷。
她走到明月的身边,跟明月直直地对视。
明月看着那很久都没见过的威严眼神,微微愣神,然后便立马后退两步,低下了头,露出了足够的恭敬姿态。
“确实不能再等了,就像你说的一样,我们好像已经要忘记,曾经发生过在我们眼前的一切了,可能再过几年,我们就再也无法记起这种仇恨了。”
沐宛的声音幽幽,好似藏在黑暗中的冥鬼般细语。
人脑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它会自动帮我们遗忘以前发生过的东西。
就算是再痛苦生动的记忆,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缓缓消散。
这其实也是一种保护机制,它让人不至于一直沉沦在以往的痛苦当中,让人可以更好地去迎接未来的生活。
但他们不能忘,要是真的忘了,那么对于他们来说,活着跟死去,又有什么区别?
“你想怎么做?”
明月看着沐宛那张透着认真神色的脸,也一脸肃穆,缓缓开口。
“就从他开始吧,我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沐宛缓缓开口道,声音中充满了毋庸置疑的命令意味。
闻言,明月的脸色忽而一变,他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东西。
“你要施绝命蛊?”
话音落下,连站在一旁等候差遣的沐霜都吓得抬起头来,愣神地看着沐宛。
但说出此话的沐宛却还是一脸平静。
甚至她还反问道:“怎么?不可以吗?”
“不敢!”明月立马躬身道。
“去安排吧。”沐宛眯了眯眼,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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