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就没拿下郡主这边的庇护,齐静言现在只想低调做人,尽量不惹她们的注目。
而且泽州也不比京城,世家起步都有百年积淀,这里的大家小姐有一半是新贵,教养自然不能同京中女子相提并论。她们不懂什么叫以理服人,对事不对人,她们的理念基本上是,谁让我不痛快,我就让谁不痛快。
说不过你,我就想法子整你,手段也不高明,甚至让人有些无奈,撕书,泼墨,上课扔纸团砸你,就这么明张目胆的硬来。
可偏偏她们一个个家世显赫,攀枝错节都是惹不得的主。她这鸡蛋也不能和这石头碰,想想父亲的官位,万事便只能忍着。
这一日,夫子正在讲诗经里的关雎,念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一句的时候,她不由想起曾几何时,也有人给她念过这一句,见她不懂,还一本正经的解释给她听。
“君子好逑的意思就是说我心悦你……”见她出神,他还重重的弹了她个脑瓜崩:“你有没有再听?”
只是她那时傻的很,听不出弦外之音,捂着额头委屈的跑开,心中还暗暗赌誓,绝对不会再问他书本上的东西。就在她出神之际,一个包着石子的纸团砸在她头上,吓的她叫了一声,一摸额角竟有血迹。
谢贤不悦的放下书:“怎么又是你?”
“我……”她四处看去,也不敢冒然指正是谁砸的。
“先生,她总是一惊一乍的扰乱课堂,安平都没心思读书了。”安平郡主快人快语,话音一落,响应之声此起彼伏。
“对啊,对啊。”
“这就叫害群之马。”大家七嘴八舌越说越离谱。
谢贤有些无奈,意料之中的结局,每天看着这样的戏码,她们闹的不累,他看的都累了。拿着戒尺狠敲了三下几案,才制止眼下混乱的局面:“都不要吵了,不要再吵了,但凡说话者,各罚抄一遍《女训》,都好好学一学什么叫知书达理。”
倾刻鸦雀无声,谢贤拍桌强调:“别想着偷奸耍滑,说话的人老夫可都记着,谢芳华明天将作业收上来。”
谢芳华指着齐静言:“那她呢?”
“齐静言给老夫出去站着听。”
“多谢先生教诲。”齐静言恭恭敬敬行完礼,便捂着额头出去。
听不听这讲其实无所谓,反正这些晦涩难懂的书本知识她上一世已经知道了。
尤其是教林世珺读书时,为了省读书的钱,她每天去书院外蹲在窗下偷听,一字一句的记。晚上在一笔一划的教他,像他那种水平也中了举人……她缺个一堂两堂问题是不大。
就是,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容乐观,她怎么混的比上一世都惨了。
想抱郡主大腿吧,郡主正为五妹打抱不平。转念去抱夫子侄女谢芳华的大腿吧,谢芳华见她送的师礼讨巧压了她一头,心生嫉妒,对她更是没有一句好话。
真是,没有比现在更差的时机了,上一个多月的课,半个月都在门外站在。
不过齐静言也给自己找了消遣的事做,那就是数蚂蚁。
齐静言悄摸摸的溜到上次发现的蚂蚁窝边,提裙正要蹲下,就见钟明君从楼阁的转角走来,明显被她吓了一跳。
“嗬!你……又被罚站了?”
此时齐静言正提这裙角半蹲着,姿势极其不雅,尴尬的站起来:“怎么会?就是今天天气不错,我出来透透气,透透气。”说着做了两个扩胸动作,揉了揉胳膊,便双手背在身后,故作悠闲的大步向前晃去,一转弯就消失在路尽头。
钟明君费解的歪头,这和婵玉说的不一样,就在此时,传来夫子的一声怒吼:“齐!静!言!”话音未落,齐静言就一溜烟的跑了回去,高举着双手,乖乖的站在门前。
钟明君一下没忍住,噗呲——的笑出声。
齐静言仰目看天,真的是好丢脸啊。
她拿着木棍捶打着水盆里的衣服,丢死人了,真的要没脸见人了,她被夫子训了一刻钟,钟明君就在一旁笑了一刻钟。
都怪他,好好的和她搭什么话?
钟明君是什么人?是知府钟家的五代单传的独苗,生来就是众星捧月的主,家世显赫不说,外型俊俏fēng_liú倜傥,是泽州未婚女子心目中的最佳夫婿,就连嚣张跋扈的安平郡主也败在了他的风采之下。
前世因为他的额外“青睐”,她成了众矢之的,可没吃什么好果子。
这一回,她是想着能避则避啊。可一想与林世珺的婚约,她又觉的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一个能摆脱林世珺的机会。若说之前陵川那些小角色,拿林世珺没办法。
那么钟明君的家世,则决定谁都无法制衡他。
只是她也在考量钟明君带来的负面影响,他的情敌是真的多,两厢比较,她觉的二人都危险,因此态度上一直犹疑不定。
谁成想为着躲他,会惹的夫子大发雷霆,罚她亲自洗衣,这大冷的天。
“大小姐,你可轻点儿吧,在这么锤下去,衣服都让你锤成筛子了。”
齐静言摩擦着冻肿的双手,哈了几口热气,三月初的天,井水冰冷刺骨。原本想着就这么冷着洗吧,她也没那么娇气,可一想大夫说她平日生冷不记,以致于身体积了湿气,子嗣艰难。
就不觉有些忌惮了,就算这辈子她不嫁林世珺,她也想有几个像林昭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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