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雪地,落华立在皑皑白雪中,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皇上。”落华微微低头,对着面前的男子轻轻一礼。
她当初离开王府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看着眼前这个含着闲适笑意的男人,落华只觉得心中渐冷。她让人杀唐轻容的事情她并不觉得沈云凰没有察觉,她帮宇文洛的事情,沈云凰也定是知晓的。沈云凰从来都将一切掌握在手中。
沈云凰此时身在这无人的雪地里,定不会是与自己碰巧而遇。他恐怕就是为了自己而来。该来的始终逃脱不了,落华纵使心中有了一丝心悸,可还是忍住没有表现出来。
“落华公主,这两年过得可还悠闲?”沈云凰的声音悠悠响起,那似乎是亲友间随意聊谈的话语,可在落华听来,心中愈发透凉。
沈云凰的风姿依旧如几年前那般隽朗,落华看着这个铭刻于心的面容,一时心中复杂难言。沈云凰的视线紧紧盯着她,他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的微笑,可是那双不含丝毫温度的眼眸却看得落华心中发寒。
不知是害怕,还是心中矛盾,落华慢慢移开目光,不再正视沈云凰。落华不知该如何回答沈云凰的话,便沉默不语。
久久没有听见落华的回答,沈云凰倒也难得耐心的等待着。见落华扭开头,沈云凰只是笑了一下,也慢慢将视线穿过落华,幽幽的望着雪山的风景。
云山的景色永远是这么纯洁干净,一如既往寒寒静默,沉入云烟之海,难以复归。
看着看着,沈云凰唇边的笑意愈发的开始飘忽难测。他的心思从来没有谁可以猜想的出来,他也从不会给任何人猜想的机会。
越是这样的神情,越是这样的不经不易,更让落华心里惊难至极。这种散漫于一切的神态她比谁都记得清楚,这曾是她脑海中记忆最深的一刻。沈云凰,她的仇人!
那也是一个洁白的天空,落华抱着一只可爱的白兔去寻找姐姐,那个时候她还不是一个工于心计的公主,还只是一个存在着幻想的小女孩。
那个时候的她与姐姐感情甚好,那一天,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她回去时,望见的却是一身紫衣的姐姐躺在血泊中。那,是她最后的亲人
姐姐是东月的长公主,她一直保护着落华,落华总是觉得姐姐就是她的一切,即便是当初失去爹娘的痛苦,也一一在姐姐的关怀呵护下,显得不再那般无助。
可是一切美丽最终都破灭了,没有留下一丝希望,姐姐终究还是离开了她。
落华永远记得,那一天,她所触的姐姐的血液是冰凉的,与冰雪融入了一起,起了寒霜。那血红被冰冻住最初的热,染红了天空,也染红了落华的世界。
落华在那一刻起,也再也忘不了,姐姐的身旁站着的那个男人?
那是落华最讨厌的男人,那就是姐姐总是含笑告诉自己,那就是她这一生必须守护的男子!
他,依旧如最初记忆中的俊秀,那是让落华一望便深深印刻在心底的面容。沈云凰默默地站在姐姐的一旁,神色平静的没有一点波痕。
落华心中凄然,那个时候沈云凰脸上的神情是那般沉稳,稳到事不关己,那么淡漠,那么让人难以接近。
那毫无波澜的神情让落华打从心底感到冰凉。沈云凰的身上沾满着血,落华似乎可以想象的出,那全是姐姐的血!而沈云凰的手掌中亦满是鲜血,一滴血液从他的指缝中滑落,那是让落华心悸的一幕,也是让她永生难忘的、痛彻心扉的疼痛!
思及此,落华猛然回过头看向沈云凰,她的眼中不知觉含带上了炽烈的愤恨。这种恨意没有丝毫的掩饰,就这么直直的望进沈云凰眼底。
沈云凰见此,心中冷笑一声,然而唇边的笑意丝毫却不为所动,甚至还稍稍加深了一分。他依旧是平静的,这份平静仿若可以掌握着一切,那是一种无视他物的神情,那是一种骄傲自负的顽劣。可他就是有着“谁能奈我何”的霸气。
落华瞪视片刻,只听沈云凰笑了一声开口道:“怎么,多日不见,落华公主的脾气竟也大了起来?”那悠然翩闲的身姿,让落华都有一刻慌神,他,何以能如此安然。
落华心底悲愤,可在沈云凰稳如平湖的神色下,终是暗暗将怒火压下心底,她轻吸一口气,微微垂头,声音冷淡:“你千辛万苦得到了东月,还有什么不满足吗?”
落华的话倒是没有让沈云凰奇怪,沈云凰自身本就是一个反复无常的人物,久而久之,他的一切都也变得不觉奇怪。
“哦?”沈云凰微微扬眉,笑了一下,“你似乎离开了东月很久?”
沈云凰似乎是觉得稀奇,望着落华抖然沉静压抑的神情,倒生出了几分悠哉,他倒也想看看她的花样。
落华知晓沈云凰的阴晴难测性格,也早已知晓他不会拒绝。落华唇边冷笑,咬牙点头,重重道:“是!”
“你曾经和亲给西罗先皇,理应在宫中当太妃?”沈云凰倒也不客气,手中的折扇在他的手中转动自如,把玩的姿态优美,倒给他增添了一丝玩世不恭之态。
“这是我的事情。”落华的话语平淡,神情也没有丝毫变化。这句话她倒是说得真,她知道自己无法与沈云凰抗衡,起码此时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她知道,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不过,还请皇上答应落华一件事情。”落华抬起头,眸子坚定的望向沈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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