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叶欣颜像是受到了惊吓,失声说道,“您忘了,这个工程不是广厦营造主动接的,而是无奈之下才承揽的。我们本就没有那许多人,刚开张还被人上门寻衅,在店面大打出手。
经此一事,我们不但再难招到工匠,原来的工匠在那些人的威慑之下,也有辞工离开的。所以才导致我们后来急招的人手鱼龙混杂,让心怀叵测的人混进来,这是有心算无心。您知道臣妇说的意思吧?”
叶欣颜可怜巴巴的看着皇帝,等他给个话。
其实,她的这番话这就是告诉皇帝,早有人算计我们营造行了,皇帝你若是再这么不讲理,咱们就一拍两散好了。
小妇人我就不相信了,为了出一口莫须有的气,你就甘愿同时失去一个优秀的二十一世纪人才和安国公那个绝佳的武力支持。
武力支持也就算了,费点儿劲儿也能弥补。可二十一世纪的人才,一旦没有了,你到哪儿再去找一个?就算真有穿越时空管理局,您老也不认识不是?
皇帝冷冷说道:“不管有什么原因,既然接下的活儿,最低也要保证工程过关。”
这是陈述句,只是陈述事实,并不是质问或者回答。是皇帝给出的结论,没打算和任何人探讨商量。
叶欣颜也不乐意了,“陛下,事情不能这么说。自古就有功过相抵的说法。轨道工程出了问题,广厦营造的确有责任。可广厦营造修建轨道所消耗的朝廷财力人力,比往常工程少了一半还多,这些消耗大多是用工程器具抵消的。
按说,广厦营造赚一些器具损耗银子完全合理,可咱们没这么做。不但没这么做,朝廷还扣下轨道工程一半的工程款。陛下,您这轨道工程总体算下来不亏,应该还很赚了一把的。”
在场所有人的记忆里,还没人和皇帝这么说话、这么算账的,包括皇帝自己的记忆,起码自从他即位之后,没人这么敢和他较真。
可皇帝的焦点不在叶欣颜对待帝王的态度上,而是,叶家丫头居然敢诬陷他,说他克扣民间营造行一半的工程款。
“胡说!”皇帝怒道。
紧接着,他听到韩延回重重地咳了两声。
他狐疑的看向韩延回,难道真有这回事?
韩延回的眼神很确定,有这回事。
然后,皇帝再看向其他人,一圈看下来,皇帝福灵心至的忽然想起,去年开春那次让他心情舒畅的大规模的罚俸事件。
原来是他忘了,还真有这么回事。那次罚奉事件规模之大,前所未有。更让人高兴的是,有几个许多年都没罚奉机会的老狐狸也落网了,真是大快人心。
他记得他当时还问过王贤,这条轨道竣工之后,会从广厦营造能填进国库多少银子。询问结果,那次罚奉事件,广厦营造增援国库的银两是最多的。
嗯,那件事,他这个当皇帝的办的不错,很机智。
转眼再看到叶欣颜,又有些愤怒,皇帝冷声责问:“难道只因为罚了你一半工程款,你就对工程不尽心,直接导致出了这次的差错。”
这特么还带倒打一耙的!这都是什么人嘛?
叶欣颜立马跪地,几乎要哭天抢地了:“陛下,您可不能这样冤枉臣妇。”她说着话,还用手指着那两摞账册,“臣妇和广厦营造若是不尽心,我等小民为何要额外花费人工精力,把工程记录的这样详细。皇上……陛下……臣妇冤枉啊……”
叶欣颜以拳捶地,说的痛心疾首。
皇帝立马头大,忙不迭说道:“好啦好啦,没有就没有,好好说话就是,干什么要哭天抢地?这叫殿前失仪,知道不?因为这治你的罪都行。”
这他娘的若是让安国公知道,还以为他这个皇帝用了手什么苛刻手段欺负他孙女呢。
皇帝见叶欣颜还要说话的样子,连忙摆手,“去吧去吧,退下吧,赶紧回去筹划人手,尽快做修复轨道的计划文书。”
他现在看见这位姑奶奶就脑仁疼。话说,他把叶欣颜叫来勤政殿是问罪的,难道她不应该诚惶诚恐的祈求宽大处理吗?
这像是遭受了六月雪似得冤屈是怎么回事?
…………
看着叶欣妍离开,皇帝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沉着脸转向王贤,说道:“历朝历代,朝廷组织的工程和手中掌握的工匠,应该是大夏朝力量最强的。如果朝廷的工程出了纰漏,能够这么快找到事故的发作点,并及时作出补救吗?”
面对皇帝阴冷的视线,王贤懊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好好的,为了小小败坏一下禹王的名声,用得着他们把自己也搭进来,做这么个局吗?
皇帝桌案上放着京府衙门的卷宗,这个案子还不知要怎样审理。若是陛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真不知他能不能躲过去。
王贤欲哭无泪。这么赔本的生意,只怕全天下人,除了他们,再没有别人会做。
皇帝依然阴沉着脸,说道:“若不是广厦营造被人算计,牵出这些事,朕都不知道,朝廷高官厚禄养了这许多人,居然连个女子、连个民间营造行都不如。”
皇帝这几句话,直接把王贤说的跪了。皇上给这桩案子定性了,这就是有势力算计广厦营造,再延伸一下,那就是有人算计禹王殿下。
其他人相互看了几眼,征询同僚意见:他们这些同样高官厚禄的官员们,要不要也跪下算了。
可是,叶欣颜来之前,大家老胳膊老腿的,已经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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