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馆。
二楼最东面的房子里,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坐在画架前面,静静地描绘着。
她的目光望着前面坐在欧式雕花凳上的女子,女子身后的壁炉上有精美的油画。
可是,女子明显是焦虑的,她的眼睛不停地看着不远处的西阳钟,已经下午五点五十分。
“小君,不要乱动哦!”魏萱看着一脸焦急的沐之君,一脸笑。
沐之君看着她,淡淡笑了。难得魏萱脸上有个笑意。
楼下开始有些喧哗。
魏萱脸上的表情又阴沉了下去。
“小君,你下课了,快些走吧。”魏萱丢下了自己的画笔。
沐之君从凳子上下来,走到魏萱旁边,看着她画的自己,蓝色的旗袍,黑色的鞋子,还有抿着嘴一脸不高兴的表情。“小萱,你把我画得太丑了。”她轻声说。
“谁叫你一直板着脸!”魏萱不高兴道。
“所以,你要笑一笑。”沐之君道,微笑。
关上门之前,沐之君看着已经推着轮椅到床前的魏萱,“小萱,我下次带你出去玩啊!”
魏萱挥了挥手,“得了吧,你一个人带不了两个病人。”
沐之君有些落寞,关上了门。
回去的时候天有些晚了,沐之君看到父亲正推着弟弟沐之谦在院子里转圈圈,看到她,两人笑了。
看着之谦吃了药,沐之君坐在桌前准备明天的课程。
“小君,你担心你的弟弟吗?”魏萱在那里画着英文。
沐之君点了点她的头,“你最近状态不好。”
“小君,你带我下去走走。”魏萱指挥着,指着楼下的花园。
沐之君和家里的佣人推着魏萱下了楼,、来到花园里。
魏萱看着那高大的玫瑰树,指着那朵最高的花,“小君,那朵最漂亮了。”
沐之君笑了。
“小君,你说如果你弟弟好不了该怎么办?”魏萱回过头。
沐之君知道再三回避这个姑娘还是有个心结。她蹲下来,坐在魏萱轮椅的旁边。“我也不知道,最开始我不知道,他是一个多么漂亮懂事的孩子,我们以为他必死无疑,但是后来别人给他打了针,他挺过来了,他经历了一次又一次危险,每一次都熬过来了,所以我坚信,即使现在不能让他好起来,但是随着我们的知识越来越多,技术越来越好,小谦,还有你,都会好起来的,所以,我们要有信心啊!”沐之君说,眼睛里有灼灼的光,像是一个小火苗。魏萱看着她,忽然就笑了。
一楼又是魏蕾的聚会,他们开始弹琴,开始喧闹。
“小君,我们来跳舞吧!”沐之君忽然说。魏萱看着她,沐之君轻轻踮起了脚,掏出来一个口琴,轻轻吹了起来。
魏萱跟着她的脚步,推动了轮椅,两人在花园里不停地划来划去。
“真好,小君,如果我是你的妹妹就好了。”魏萱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看着沐之君,伸手去要她手里的口琴。沐之君把口琴递给她,魏萱把玩着。
一楼的窗户上,有几个人在看她们,魏萱红扑扑的脸蛋藏了起来,“小君,我们回去吧。”
沐之君点了点头,推着魏萱走进了花丛中。
另一边,魏蕾拍了拍手引起聚会上人的注意,“下面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我留学归来的姐姐,魏芷。”一个丽人走了过来,她穿着时髦的小皮靴,烫着时髦的假发,浅笑盈盈。
郝云成的目光从窗户那边移过来,看着这次的相亲对象,魏芷。
郝云成看着魏芷,魏芷也看着郝云成,一个骄傲,一个也骄傲。他们笑着,却都转移着话题。
“现在搞什么女子独立,实际上啊,也是假独立,女高的学生,白天当学生,晚上在夜总会上班,也总是有的,还是出卖色相。”魏萱叽叽喳喳地说,她不到二十岁,正是热闹的时候。
魏芷伸手敲了下她的脑袋,“你还知道得多。”
“我说的是真的,你看咱们家沐先生,白天在女高当先生,晚上还来当家庭教师。”魏萱涨红着脸。
“当家庭教师和在夜总会上班是两回事。”魏芷好气又好笑。
“不都是为了钱吗?!”魏萱扬起头,“当我们家的家教,说不定比女高的先生工资还高。”
正说着,二楼的门打开又关上了。魏萱和魏芷抬头看去,二楼下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齐耳的短发,只在右耳边夹一个珍珠的边夹,身上是很常见的女学生女先生的蓝色对襟上衣,夹着完美的腰线,下面是蓝色的裙子,和学生不同的是,先生穿了个黑色的皮鞋。关上了门,沐之君还有来不及收住的笑容荡漾在脸上,若有如无的梨涡,如荡漾的清泉,一直荡漾在圆润的脸上,一双不见杂质的黑眸,像一泓星光,洒照在楼下的聚会上,骤然引起几许好奇的目光。
沐之君并没有见过魏芷,她只看着卷发的魏萱正扬着头看着自己,她身边有几个端着酒杯的男男女女,看着都西装革履,待走下来,一团香气萦绕,让人让而却步。
“这不是当事人么,沐先生!”魏萱忽然走过来,指着袅袅婷婷走下来的沐之君。
沐之君不解的看着魏萱,自己和她们并无多少交集。
“沐先生,我听说女高的学生有到夜总会兼职的,是吗?!”魏萱道。
沐之君一愣,小巧上扬的嘴巴轻轻挑起,好似没有听懂一般。
“是吗?!你肯定听说。”魏萱看着沐之君。
“我好像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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