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没点明,阿凯也是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的。他并不知道江光光是哪儿听说的消息,也不知道她听说的消息是什么样的。沉默了一下,说:“我不知道您都听说了些什么,石头在车里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您当时也是受了伤的,怕影响您养伤,二爷才没让我们告诉您。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他说到这儿就没再说下去了。他这说法,和苟三那边说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江光光没说话儿,她知道。她从阿凯的嘴里,是得不到真话的。程容简那边,该怎么说,肯定都是早安排好了的。
疼痛从心脏蔓延开来,江光光将僵着手指没说话儿。阿凯微微的顿了顿,接着又说:“江小姐您也别太有负担,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事儿。”
江光光过了会儿才嗯了一声,掐灭了烟头,往外边儿走去。阿凯看着她的背影,懊恼的拍了拍头。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舌头告诉她的。
江光光到了外边,才发现竟然是打着雨点儿的。她抬头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天空。有水滴落在眼角,像泪水一般。
她这一瞬间无力极了,听到有脚步声追过来。她回过头去,见是阿凯,她就问道:“他在哪儿,我过去看看。”
她是一副恍惚的样儿,这样子,让她一个人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阿凯往赌场里看了看,沉默了一下,说:“我带您过去。”
江光光倒是一点儿也没推辞的,应了一声好。两人就一前一后的往停车场走去。灯光将前边儿阿凯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江光光怔怔儿的,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石头是早已下葬的,完全是悄无声息的。江光光连他喜欢什么都是不知道,在路上买了一束鲜花,放在了墓前。
坟墓是很简单,上边儿甚至没有石头的相片。阿凯并没有跟过来的,江光光在墓前沉默的站着,甚至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过了许久之后,才伸手一寸寸的抚过墓碑。闭上了眼睛,生命是那般的脆弱,活生生的人,转眼之后,就已是一杯黄土。
深夜的公墓上是阴森冷寂的,有带着雨滴的风砸在脸上,生疼生疼的。江光光在墓前立了半个小时,才走向了阿凯,说:“走吧。”
阿凯是正在打电话的,马上就应了句好,挂了电话。
回去的路上江光光更是沉默,一句话也未说。车子进了城,阿凯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江小姐,你要不要去酒吧坐坐?”
江光光就说了句不用。然后又沉默了下来,就那么一直看着窗外。等着车子快要到巷口时,她才开口说:“就在巷口放我下,你回去忙吧。”
“没事,我送您回去。这时候也没什么事。”阿凯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说道。
“不用,也没几步。我在那边买点儿东西。”无论她是真要买东西还是假买东西,这意思,都是不想阿凯再跟着的。
阿凯倒是没再坚持,说了句让她小心点儿,在巷口就将车停了下来。江光光等着他调头开着车走了。才微佝偻着身体往边儿上的便利店里走去。
夜半哪来的生意,老板正在柜台上打着瞌睡。江光光捡了啤酒走了过去放在柜台上,才将她惊醒。
江光光在这附近也住了那么几年,是认识的。老板打了个哈欠,就问道:“才刚回来?”
她就嗯了一声。老板就再无话了,麻溜的给江光光找着零钱。
江光光拧着酒进了院子,却并没有进屋子。就在围墙边儿上坐了下来,看着天空,拉开了易拉罐,慢慢的喝了起来。
她的脸上是没有任何表情的,就那么一罐罐的喝着啤酒。雨滴儿打落在她的脸上,她也浑然不觉。
随着脚边的易拉罐越多,她的头越来越重。拿着啤酒的手变得迟钝了起来。她仍是没有停息的,大口大口的喝着。仿佛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能好受些。
石头的身影像是立在面前的,她伸手去摸,那幻影很快消失不见。到底,还是她的心肠,不够硬。
程容简来的时候,院子里已被沥沥细雨淋得湿透。江光光闭上眼睛靠在围墙上,衣服已经淋得湿透。头发上是滴着水珠儿的。
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见脚步声,程容简的轮椅在她的面前停下来,她也未睁开眼睛。程容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了她一会儿,才吩咐后边儿的莫桑,说:“带进去。”
他的头顶是罩着伞的,莫桑上前了一步,半蹲下身子去扶江光光。江光光就睁开了迷蒙的醉眼。不知道她有没有认出莫桑来,就跟一条癞皮狗似的,任由着莫桑扶她也不知道动一下。
天上的雨是飘得有些大的,程容简就抿了抿唇。莫桑是不敢耽搁的,卡住了江光光的腰,将她拖了起来。她坐的地儿已经积了水的。半身都是湿透了的,狼狈得很。
早已经有人打开了门,莫桑扶着江光光进了屋子,不知道去哪儿,就看向了程容简。
程容简的声音冷冰冰的,说:“送到浴室里去。”
到了浴室里,莫桑就将江光光放了下来。她也不知道是装醉还是真的醉了,顺着墙壁就滑了下去。
莫桑一愣,伸手就要去扶她。程容简看了地上的江光光一眼,冷冷的说:“出去。”
莫桑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站了起来。轻轻的带上门出去了。程容简将墙上的蓬头拿了下来,也不去管水的温度,打开朝着江光光的头上淋去。
江光光的浑身都是冰凉的,水冷她也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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