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见她有意推辞,不由得站起身来,说道:“妙公又何须过谦,我久听闻妙公得慈行大师真传,能请下拐仙来扶危济困,此事若能得妙公相助,定能无虞。”
妙玉沉吟片刻,方道:“公子既极力相邀,妙玉不敢不从。只好勉为其难试上一试,到时还请公子切勿见笑。”
贾瑞闻言大喜,忙站起身来打躬作揖,笑道:“若能得妙公相助,此行定能得手。”
妙玉亦将茶具器皿妥善收好,淡淡道:“贾公子稍候,待贫尼去取了法器来。”
贾瑞点了点头,信步行至中庭,但见天色将晚,一轮弯月已悄然爬上柳梢,想起刘姥姥所言那祠堂的茗玉英灵,只不知今日可有行人路过禁地,受了她的引诱而去。
不多时,妙玉已款步行去内室,一身月白色洁净道袍,灰鞋白袜,手中一柄精巧拂尘,胁下则挂着一只褡裢。那褡裢一般也是月白色,其上饰有九宫八卦图纹,繁复而典雅。
“咱们走吧。”
妙玉声音空灵如山泉,一双妙目则澄澈似秋水,瞧得贾瑞有些失神,不禁想起红楼中妙玉的判词谶语:
玉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
金闺花柳质,终陷泥淖中。
自己或许有机会阻止妙玉这般悲惨命运,贾瑞有些怔怔地瞧着妙玉不染凡尘仙姿,却听妙玉薄怒含嗔地唤道:“贾公子,咱们还不走么?”
贾瑞回过神来,连忙应了一声,却见妙玉俏脸微红,却自褡裢中取出一段白纱覆了面容,贾瑞假意低嗽几声,掩饰心中尴尬,于是当先引路而去,一路上目不斜视。
二人便如此一前一后,缓步朝刘姥姥所说祠堂方位走去,所幸天色渐晚,田上倒没什么庄稼汉务农,免去了许多非议。
暮色渐重,二人终于行到近前,夜色中一所破败祠堂隐约可见,墙壁倾颓,屋顶半塌,一只夜枭在祠堂顶上嚎叫,声音嘶哑而难听。
贾瑞、妙玉对视一眼,妙玉将手中浮尘一摆,贾瑞则拔下头顶的竹簪,缓缓来到祠堂门前,但见门外杂草丛生,不时自其中传来窸窣声响,妙玉虽精通扶乩之术,终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姐模样,心下有些慌乱,微微朝贾瑞靠近了些许。
贾瑞手中捏着竹簪,默运起《太虚感应篇》心法,将丹田中精元凝聚双目,紧密观察着祠堂中的风吹草动。
破妄灵眼打开,贾瑞心中暗道果然如此,只见这祠堂中代表着天地元气的金丝密如牛毛,瞧那元气的源头,正是在祠堂中供奉神像的下面。
这神像之下,必定有甚古怪处!
古时,大户人家要修祠建庙,无一不讲究“风水”二字,往往去求钦天监或得道大师指点方位。贾瑞前世虽也看过些影视作品,但对“风水”之术仍是一窍不通,他只觉得指点苏员外在此修庙的人必定有些手段。
贾瑞以破妄灵眼在祠堂中扫视一周,却不见如刘姥姥所言,白裙红袄模样的苏茗玉,抬头去看祠堂正中的泥塑,只见苏茗玉塑像虽是泥胎,但雕刻之人显然功力深厚,经岁月风霜侵蚀,苏茗玉的形貌丝毫不见模糊,眉眼亦如新刻一般,只是鬓角上结着些蛛网,一对眼珠儿不知所踪。
贾瑞朝身后的妙玉摇了摇头,低声道:“她似乎不在这里。”
妙玉只轻轻嗯了一声,贾瑞回过头来,方才注意到妙玉脸上的惊慌神色,一时有些怀疑自己会不会带了个“拖油瓶”来此,只笑着道:“不如,你施展扶乩之术来找找看?”
贾瑞脸上笑容使妙玉稍稍沉静了下来,贝齿轻咬,点了点头,自褡裢中焚香、沙盘乩架、符纸道笔等物。
妙玉乃肃声长吟,口中说些咒语,脚下则踏着七星方位。颂毕,妙玉书了符咒,扫地焚香,附身拜倒,如青葱般的手指捏住乩笔,在沙盘上不住飞舞。
所谓扶乩之术,又称拜鸾术。是要以俊美的年轻男女,沟通天地元气,借符纸请下一缕仙魂,附身于男女身上,如此发挥仙魂威能,或以乩写字,或借附体威能降妖除魔。又因各人体质不同,其所请仙魂也有所不同。
贾瑞于此道虽有些了解,却也不通其中奥妙,今见妙玉施展扶乩之术,饶有兴趣的仔细观察,又施展起破妄灵眼来,去瞧妙玉的肉身。
但见空间中天地元气随着妙玉的乩笔飘舞而受牵引,一缕缕天地元气自沙盘上拂过,其上诸般痕迹渐渐连成文字,再回头去看妙玉时,只见其纤细的身躯上似有道道金光闪动,一轮金色人影笼罩在她头顶。
倏而乩笔挺止划动,妙玉缓缓睁开眼来,贾瑞忙上前扶住妙玉,问道:“妙公,你没事吧?”
妙玉粉脸又是一红,轻轻挣开贾瑞手掌,摇头说道:“贫尼没事,贾公子无需担心,且去看拐仙留下了什么提示要紧。”
贾瑞闻言,也去看那沙盘上留下的痕迹,却见是一行文字,妙玉轻声念了出来,道:“卿本佳人,奈何为鬼。我本无情,盗卿琼珠。红裳素手,当断人肠。坤卦有三,香踪可觅。”
贾瑞也瞧见那沙盘上所留文字,只是有些一知半解,不禁问道:“妙公,可知这沙盘上所留文字是何意?”
妙玉道:“扶乩之术虽能请下仙魂,然仙魂所留文字却是人人可看,其中仙机,公子之聪明才学不在贫尼之下,公子既瞧不出,贫尼自然也不解其中三昧。”
贾瑞瞧着沙盘上所留文字,又反复念叨了几遍,“卿本佳人,奈何为鬼。我本无情,盗君琼
喜欢修仙从红楼开始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