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贾瑞、妙玉二人信步来到茗玉面前,其英灵困在金光当中,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逃脱。
贾瑞向妙玉笑道:“妙公如此神技,实在令我大开眼见,想不到这金色符印一出,竟蕴含偌大威能。”
妙玉道:“贾公子过誉了,此扶乩之术贫尼虽学来已久,然用之困灵伏妖却是首次,还幸得贾公子在旁襄助。”
贾瑞又道:“妙公以为,当如何处置此人英灵?”
妙玉秀眉微皱,思忖了片刻后说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贾瑞听了心中暗赞,这红楼中奇女子果然各个都非省油的灯,王熙凤是个杀伐果断的女人倒还罢了,哪知这妙玉如此一个出家人,却也有雷霆手段。
就在这时,受困于金光中的茗玉英灵却凄然笑道:“邪魔外道,你骂我是邪魔外道。这世间多少男子薄情寡义,多少人忘恩负义。他们难道不是邪魔外道,你倒是也去将他们一一诛杀干净啊。”
妙玉闻言一呃,一时竟不知如何答她这句话,贾瑞在旁也听得明白,忽又想起方才妙玉扶乩留下的几句话。
“素手红裳,当断人肠。我本无情,盗君双目。”
“似你这般说,世间妖邪之徒自是颇多,然你这般害人性命,难道还想让我等留你为祸乡里么?”
“什么害人性命,我不过是取那些负心薄幸的男人性命罢了,他们本来就该死。”
贾瑞心中暗道,这看来又是个为情所困的女鬼,话说这剧本未免有些烂俗啊,自己完全不感兴趣啊。
谁知一旁的妙玉却道:“贫尼听你所言,似乎你生前曾遇极大冤屈,可否告诉贫尼,若果有甚不了结之事,贫尼自当助你。”
贾瑞一听,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女人果然还是女人,八卦之魂熊熊燃起,就什么都给忘记了。
只听那茗玉道:“大师,你可曾尝过被自己深爱男人剜去双目的痛楚么?”
妙玉默然无语,只轻轻摇了摇头。茗玉苦笑道:“我忘了,大师您是出家人,又怎会有心上人。”
看吧,英灵的脑袋都不太好使。
贾瑞肚中暗暗好笑,只听茗玉接着说:“小女子生前,原是都中富商苏家之女,祖上也曾出过几位皇商,家境倒也颇殷实,父母膝下别无他子,对小女确颇疼爱。”
“小女子长到十五岁时,父亲为我许了门婚事。听父亲说,对方是恩科新中的进士,姓孙。”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本是天经地义之事,况且孙公子才华横溢,又是新晋进士,小女子自觉终生有托,却也十分欢喜的。”
“谁知,孙宏祖他……他竟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自我入了孙府,无一日不见他吃酒玩乐,家中丫鬟侍女,几乎被其淫遍。又因未能出任即可点了官差,多方走动,将钱财并嫁妆一并挥霍干净。”
“那一日,孙宏祖又是吃醉了酒回来,口中只骂骂咧咧,言道自己是新晋进士,为何不派与自己官职,必是嫌他在京中根基浅薄,或是银子花得不够。”
“小女子见他又吃醉了酒,忙上前去搀扶他。谁知他竟突然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口中喃喃自语道,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为何不是个侯门小姐,为何偏偏是个商人之女!”
“孙宏祖掐着我的脖子,掐的好紧好紧。我喘不过气来了……”
说到这里,茗玉小姐的情绪似乎有了些波动,只见她空洞的眼睛中露出一缕怨恨神色。
妙玉问道:“后来如何?”
她冰冷地语声中流露出些许摄人的威势,倒是让茗玉恢复了神志,只听茗玉接着道:“后来,我的死讯传到家中。孙宏祖谎称我是害急病而死,父母也未有所怀疑,只是帮他料理了我的丧事。母亲因不忍白发人送黑发人,竟活活哭死过去。父亲亦是孤苦伶仃,又因思念我过甚,便托人求了当时入京的一位龙虎山奇人,物色了此地建造祠堂,使我受些人间香火。父亲又穷尽财力,购得两颗东海蛟珠来做神像双目。祠堂建成之日,也便撒手人寰。”
“谁知教那孙宏祖得知此事,强行前来索取东海蛟珠,彼时我受世间香火愿力不久,倒也修成灵体,托梦于他求他手下留情,谁知……他却生生将我两粒眼珠剜去。从此之后,我便立志要报此仇。只是,我乃英灵之体,终究没有肉身,亦不能离开祠堂过远,心中怨气郁结,方才酿下如此祸事。”
贾瑞忽然问道:“那孙宏祖自取下你双目之后,便再未曾来过么,你可知他现在何处?”
茗玉摇了摇头,苦笑道:“没有,匆匆数十载,他再也未曾来过祠堂一步。”
贾瑞道:“如此说来,此人确也该死。只不知他此时是否尚在人世?”
那茗玉小姐的英灵忽然拜倒,凄然道:“小女子自知已犯下滔天罪孽,但若是就此烟消云散,心中实在万分不甘。二位大师若肯念在小女子身世可怜,将那两粒蛟珠归还,小女子情愿当牛做马,甘为二位驱策。”
贾瑞心中有些意动,一名可供驱策的鬼仆,听着岂不极其符合自己修道人的身份?
瞧了身旁的妙玉一眼,贾瑞似有意似无意间问道:“妙公以为如何?”
妙玉道:“此灵体胸中郁结怨气,若是不能替她了结此事,纵然将之抹杀,也大大有违天和。”
“如此说来,妙公也同意为她寻找那两枚蛟珠所在了?”
贾瑞笑看向妙玉,暗道有你这人形gps定位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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