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梦曦的返乡之旅遇到了大困难,这个困难就是慕远衡。慕远衡想尽了办法不让谢梦曦离开林城,一会儿说现在人流迁移,她一个女子独身上路危险,一会儿说天气不好,风太大会吹乱她的面纱,一会儿又拿林城的老百姓说事儿,说老百姓们舍不得她走,乡亲们盛情难却,怎能忍心伤害。
林城的老百姓都被慕远衡动员去挽留谢梦曦,每个去给谢梦曦洗脑的人都能获得一袋米,反之罚一吊钱,林城守将也纵容着慕远衡胡来,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洛州离得又近,林城守将不得不低头。
虽然老百姓确实舍不得谢梦曦,心里还是有疑惑。
“刘婶,咱们不让谢三大人回去和家人团聚,算不算恩将仇报?”
刘婶陷入沉思:“可世子也是咱们的恩人,该听谁的?”
还是林城最德高望重的孙老太太解开了众人的疑惑:“我孙子的发小的二哥在都中安广侯府上养猪,听安广侯夫人说啊,世子和谢三大人在都中时就有过节。”
众人恍然大悟,那就能解释通了,世子人挺好,就是太瑕疵必报,两个人天南地北的,就在都中碰在一起一段时间,能有多大的仇,连家都不让人家回。
一帮子中老年妇女在一起磕着瓜子唠了半天,纷纷觉得此时正是报恩的时候,一定要帮谢三大人逃离世子的魔爪。
这几日,谢梦曦心里乱得很,一方面她很想念都中的家人,另一方面,她又眷恋着每一日和慕远衡的相处。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心长在她的身体里,却不被她自己掌握。
谢梦曦以为自己只会仰慕fēng_liú名士,很显然,慕远衡称不上才子,他没有让人敬仰的学识,琴棋书画也样样输她,可她就是喜欢。
“我这算堕落么?过尽千帆皆不是,偏偏是他……”
手里的书也没心思看了,歪歪斜斜地摆在一边,正打算剪灭火烛褪衣睡去,听见有人敲她的房门。
谢梦曦揪到心尖,这个时辰还会来打扰她的一向只有没礼貌的慕远衡,心里竟有点期待,快步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几个壮硕的妇女,二话不说就把谢梦曦架起来走,七嘴八舌地说话,好像一群呱噪的大白鹅。
“谢三大人,出城往右走,我们给您备了马。”
“千万别回头,这里尽管交给我们。”
“放心,世子爷已经被我们支开。”
……
谢梦曦只听见一堆杂乱的声音在耳边呜嚷呜嚷地响着。
“等等!你们要做什么?”
“谢三大人您放心,不用担心我们。”
谢梦曦和大妈们的思维完全不在一条线上,她文弱的身躯在体能上更掀不起波澜,就跟小鸡崽似的被一群大白鹅拱着走,一直走到快出城门。
发现上当的慕远衡骑着马匆匆赶回来,城门旁是熊熊燃起的火把,谢梦曦仰头看着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样子,竟有些英姿煞爽。
人家到底是洛州王世子,虽然吃定了慕远衡心肠好,几只大白鹅还是吓得缩着脖子往谢梦曦身后躲,谢梦曦本来一路上几乎脚不沾地被人架着,这下反而孤零零站在最前面。
慕远衡跳下马,走到谢梦曦面前,双手抓着谢梦曦宽大的袖子:“为什么要走?”
谢梦曦一脸茫然,从头到晚她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慕远衡满眼都是焦虑,眉头微微皱的样子霎是好看,心里一动一动都是砰然而跳的节奏。
大妈们也是敢作敢当的汉子,哪能看着谢梦曦反因她们被冤枉,叽叽呱呱的声音又给早市卖的大白鹅似的响起来。
“世子爷,您又是何必。”
“就是啊,就算谢三大人得罪过您,您也先放她回家见过亲人吧。”
“冤冤相报何时了,世子和谢三大人能在此巧遇就是缘分,何不放心心里的不痛快?”
“就是就是,世子就不要再记恨谢三大人了。”
慕远衡都要被气笑了,她们说的都是什么?什么仇什么怨?他怎么就叫报复谢梦曦了?
“你们说的都是什么啊?我不就是想娶谢梦曦,怎么就叫报复了?”
静悄悄。
连火把里噼里啪啦烧了木屑的声音都听得到。
热血的大妈们此时都变成了震惊的大白鹅,事情发展不符合她们预期,纷纷看着最德高望重的孙老太太,这跟她说的剧本不一样啊。
谢梦曦的脸从两颊一直红到了耳朵根,他都说了些什么!有辱斯文!斯文败类!
慕远衡害怕谢梦曦走,很害怕,他怕谢梦曦一旦回了都中,就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相见的机会。他更害怕这一次如果他再放走谢梦曦,就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娶她的机会。
然而慕远衡的情商也就维持在能和黑熊打个平手的水平,谢梦曦怎么也是个大家族长大的妹子,还在这方面吃过亏,如今又被他当面表白,又羞又臊,一点都没敢动,反而拒绝了他。
这已经是慕远衡第二次感情受挫,还都是在同一个人身上,外面都谣传他因此哭了大半个晚上。
以孙老太太为首的妇女们又聚集在一起,纷纷要求孙老太太再给出谋划策,就因为她们没搞清楚情况闹得谢梦曦闭门不见慕远衡,乡亲们很愧疚啊。
孙老太太摸了摸她皱巴巴的下巴:你们平时怎么给东家小伙子和西家小姑娘牵红线的?说媒的本事都忘了?
众妇女大拍脑门,怎么把自己的看家本领给忘了,东家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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