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拜见叔叔。”殷子安面向刘瑾拱手道。
刘瑾挤出一个笑容,挥手道:“侄儿免礼,免礼。”
“秦王世子殿下。”红衣慕轩看向那黑袍男子轻笑道。
“小红姑娘。”殷子安也笑道,“几日不见,又或是该喊你,阁主大人?”
“一口一个阁主大人,这哪有姑娘来得顺耳?”
殷子安站直了身子,向着慕轩所在的方向也行了一礼,说道:“夜阑一别,就再无小红姑娘音讯了,让在下好一顿记挂,小红姑娘进来可好?”
“别说,世子殿下不在身边的这段日子,小女子可寂寞得紧。”
殷子安一笑道:“奈何在下要事缠身,不能久伴姑娘身边。我的不是,我的不是。”
几人一阵寒暄过后,位于其中的南平王刘瑾如坐针毡,放眼看向离苏与接不归二人大战的方向,二人激斗正酣。接不归退隐江湖有段时日,这新旧武榜登榜高手交锋依旧是打得难解难分。
“想必这位就是廖之儒老先生了。”
殷子安注意到刘瑾身后一身形佝偻的灰衣老人,位列侍从之间,手持木拐,一身打扮极不显眼。
“见过世子殿下。”
殷子安随即一笑:“廖老寂寥一生,大器晚成,初登文榜便是那前十之列,位次更是压了我家楼里那青衣先生一头,想必是为这交州谋定了百年基业,叔叔他老人家有您的辅佐,真可谓是三生有幸。”
说着殷子安转眼看向那红衣女子,慕轩听闻此言面不改色,报之一笑。
殷子安继而端起桌上早先备好的凉茶喝了一口,漫不经心道:“也不知那日叔叔在鹿鸣山上的棋招,可是出自廖老的手笔?”
那廖之儒听闻此言,笑道:“世子殿下言重了,廖某不过区区一介腐儒,人微言轻,更不必说什么指教王爷的话。登那文榜也不过是承蒙评者抬爱,侥幸而已。此榜分量不比那武榜,上面多少沽名钓誉之辈,不必多说。老朽耻居前列,实在惭愧。”
殷子安嘿嘿一笑,转而对那红衣女子说道:“小红姑娘,这大小元评向来由风凌阁住持,听这廖老的意思,此番你们这文榜出的可不太服众啊。”
慕轩目视前方,轻笑道:“世子殿下说的是,待本尊回去定好生敲打一番阁内那些不长眼的老家伙。”
一炷香时间很快过去,几人看向白钰等人所在的战场,只见那位于石阵当中与白钰周旋的杜云此时已如风中残烛,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浑身上下伤痕密布,显得极其狼狈。
反观白钰这边,其姿态仪容在这一炷香时间内倒没什么多大的变化,只是手中那柄玉剑的剑身愈发显得透明,其周身白光也愈发耀眼。
殷子安见状笑道:“老家伙全身没一处不带血色,竟还能行气运功。这白家后生处处留手,并不急于这一招一式,小红姑娘有何见解?”
慕轩双手抱在胸前,淡然地看着场内局势变换,没有说话。
这时在那石阵之外,一道泛着白光的阵法拔地而起,将整座石阵笼罩其中。三千银丝织结成形,一瞬间竟将其中巨石割裂成漫天碎块。
阵法当中杀机涌现,白钰将手中长剑收于身后,右手在额前掐了个剑诀,嘴上念念有词。片刻之后其身后的玉剑散为无数细密光点,向着四面八方飞散而去,如道道剑芒将那银丝结成的大阵层层撕开。反观那玉岚山的客卿长老,在与白钰交战的这一炷香的时间中早已将自己浑身气力消磨殆尽,更别说留下什么保命的手段。就在这银丝大阵起阵的瞬间,整个人就被那三千银丝切割粉碎。
看台之上的殷子安见状眉头一挑,似是没想到这玉岚山大长老还有这般杀招。
只见位于其中的那白衣男子面对这三千银丝依旧泰然自若,掐住剑诀,转眼之间竟是将这杀阵破去大半。那位于阵外的孙兴樘见此一咬牙,双腿生力冲入阵内,向着白钰身后探去。
白钰一心操控玉剑破此大阵,孙兴樘吃定此时白钰无暇顾及身后,遂聚气于指尖,将那银丝聚集一点,脚下如奔雷一般,眨眼间来到白钰身后,将那墨绿色甲胄从前到后一指穿透,其力道如涟漪般荡开,将那被洞穿的身体寸寸撕裂,迅速散去。
一指穿了个通透,孙兴樘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疑惑。他看得真切,方才这一指下去的的确确撕裂了那白家后生的身体,可为何这一指的触感却如同捕风捉影一般,如此虚无。
一道刺目白光自孙兴樘身后出现,后者心头一惊,当即反应过来这一指下去仅仅只是击在了那墨绿色甲胄幻化成的人形上,而白钰的实体却在其出手的一瞬间金蝉脱壳,远遁开来。
孙兴樘连忙转身,再度凝结气机,却只见得一道剑光眨眼之间便已来到眼前。
白钰手中玉剑递出三分,那道剑气再度暴涨,瞬间便在地面上划出一道丈许宽的沟壑。
那端坐在看台上的红衣女子不禁叹道:“这炼尸之法实在玄妙。”
“哦?”
殷子安听闻此言,顿时来了兴致,多问了句:“可有下文,在下愿闻其详。”
慕轩看了殷子安一眼,轻笑一声道:“这炼尸之法最早源自那十年前的赶尸人纪伶子,与行尸之法有那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以蛊虫养身的法门,只不过行尸但以活死人之身载体即可,蛊虫自会繁衍传递,而这炼尸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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