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在忙,那我就不打扰了。明日早上我来接你。”宋文禹铁青着脸,拂袖而去,阿金也没拦着。跟着师傅闯荡江湖,看得多了,自然也明白很多道理。比如,男人的心不在这儿,就算把他的身子留在这儿,也是空欢喜一场。
看着宋文禹气冲冲地走出去,阿金又将修长的手指放在了琵琶上。宋文禹离开的时候,都能听到屋子里隐隐约约传来的江南小调。
“爷,她……”怀仁跟了上来,不知该怎么称呼屋子里的那位,不敢尊称,也不能直呼其名。
宋文禹抿着唇没说话,可是眼前总是不断闪过阿金低头弹琵琶的那一幕。他思绪烦乱地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怀仁瞧见主子心里不畅快,立马不敢再问了。
阿金一直弹着欢快的江南小调,就好像是在敲锣打鼓欢送宋文禹离开一般。直到再也听不见宋文禹那气急的步伐,才将曲子收住。阿九有些无语地瞧着阿金,觉得她调皮得有些过头了。
“姑娘,你心里很不畅快。”阿九是跟着阿金一起长大的,两人一起习武,一起吃苦。说是主仆,倒更像是姐妹。所以,旁人不敢说的话,阿九都敢说。
阿金撇了撇嘴道:“也是让他知道,我不是软柿子。”说着,她便伸了个懒腰,将琵琶递给了阿九。
“你去从沈万千置办的嫁妆里挑一对汝窑的青瓷瓶出来,搁在那儿。”阿金眼皮都没抬,阿九却明白了她的意思。自家主子,果然还是不羁山上那个睚眦必报的小魔女。
“是,只不过,这么好的东西放在宋家,奴婢总觉得不值得。”
“无所谓。又不是我的东西,顺道还能给我撑腰出气,何乐而不为。”阿金一边说着,一边打着哈气又趴到了床上。今天她料定宋文禹会过来,所以起了个大早。现在把宋文禹给气走了,她正好能安心睡个好觉了。
“是。”听到阿金这么说,阿九也觉得很有道理,便拿着库房的钥匙欢天喜地去挑瓷瓶了,留下阿金一个人在房间里休息。
这一觉睡得可沉,她再一次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
那年不羁山的冬天很冷,刚一入冬就飘起了鹅毛大雪。本在山中修行的她,也是在那个时候碰到了那个倔强的少年。
“我求你,快去救我的朋友。”
少年被折磨得不轻,来不及看清楚救他的人到底是谁。他只知道这人武功很高,一眨眼的功夫就把这些追杀他们的暗卫给解决了。这个神秘人的出现,让少年感觉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伤得很重。”
阿金皱了皱秀气的眉头,稚嫩的嗓音如出谷黄鹂一般动听。而她手中的短刀刀尖上,尚有鲜血滴落。
“无妨。你去救他,便是救了我。”
这十二岁少年说的话好复杂,让阿金听不懂。她抬头看了一眼前方,又低头道:“那人在哪儿。”
“前面……”
少年太虚弱了,连睁开眼皮似乎都很难办到。阿金绷着小脸盯着他看了良久,忽然俯身给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你叫什么名字?”
“宋……宋文禹。敢问恩人姓名?”
“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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