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良莘瞥了萧烁一眼,见他没有吭声,便知道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对方算是听进去了。她轻吁了一口气,“时辰也不早了,你先回吧。回去之后,不要忙着去见太子妃,也要多去关心一下小孟氏。”
“儿臣知道了。”萧烁站起身来,向朱良莘恭敬行了一个礼后,转身离开了吉昌宫。
朱良莘若有所思地瞧着萧烁离开的背影,眼神愈发复杂冷凝。孔嬷嬷看出来了她心中仍有疑虑,便道:“娘娘到底还是不放心太子殿下吗?”
“你瞧他那副多情的样子,真是让本宫忧心。”
“太子殿下打小便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娘娘,这是好事来的。”孔嬷嬷轻声安慰道。
“好事?”朱良莘的声音没来由地冷了几分,“若是对方能够知恩图报倒也罢了。本宫是担心,我这傻皇儿到底是一片赤诚之心错付了。”
“娘娘您的意思是……”孔嬷嬷有些迟疑地看向朱良莘。皇后心里的想法倒不难猜,可是这个念头太过惊世骇俗,让她不敢妄自揣测。
“本宫也是女人,自然知道女人的嫉妒之心有多么可怕。当初孟一菡是如何进的东宫,她孟一荻难道还不清楚吗?自己的这个亲妹妹不仅是用下作手段上了自己夫君的床,现下还用了计谋先自己一步怀孕。她却依旧表现得如此大度,若非别有所图,就是压根没有将我的皇儿放在心上。”
朱良莘声音平静,却是一字一句咬字很重。孔嬷嬷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娘娘不必如此焦虑,以老奴所见,太子妃殿下是个聪明人,会有分寸的。”
“最好如此。否则,莫怪本宫翻脸无情。”朱良莘冷哼了一声。
……
飞云深夜到访,告诉了萧湛关于傅账房的踪迹出现在王都里的消息。萧湛披着一件外衣赤着脚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夜凉如水,因着房间里放着炭火盆,他却并不觉得。
飞云一席黑衣站在房间里,烛光忽明忽暗,若是不仔细瞧,压根就注意不到还有一个人在房间里面。
忽然,萧湛坐了下来,“叫我们的人继续盯着那个账房。保护好他,莫让太子的人得了先机。”
“是,”飞云点了点头,“王爷打算何时将那账房请到府里来。”
“不着急吧。皇后的人眼下正盯着我呢,咱们还是不要贸然出头了,”说到这儿,萧湛微微停顿了一下,又道:“你可曾去见过我母亲了?她老人家怎么说。”
“去见过了。但是,夫人不愿意离开大慈悲寺。”
“嗯,意料之中,”萧湛垂下头,轻轻一笑,“我跟你打赌,今日这番话若是九弟跟她去说,她说不定会答应下来。”
飞云沉默地看着他,对于这种假设的事情,他从来都不会去回答。对方这样的反应也在萧湛的意料之中。他低下头,扶着桌子缓缓坐在圆凳上,任自己沐浴在那清冷的月光之下,“我明日还是亲自去一趟吧。”
飞云愣了一下,面露迟疑,“你若是去了,朱良莘那里一定会有所察觉。”
“无妨。我若一直按兵不动,不若往常一般经常去母亲那里探访,反而让他们生疑。”
萧湛的回答并没有打消飞云的疑虑。他本想要问个究竟,以证实自己心里的想法。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如此,也好。”
这一次,飞云平静的回应倒是让萧湛有些意外了。他抬头瞧着那如玉盘一般圆润的月亮,脸上温柔的笑意更甚,可是眼眸之中的光却如月光一般清冷,“师傅就没有别的话想同我说吗。”
“你若是想说便说了,又何须我问。”
“也是。”萧湛低下了头,没再说别的。直到飞云的气息从房间里消失,他才从怀中掏出那一枚做工精细的汉白玉佩,就着月光细细看着。良久,他才又将之放入怀中,贴身藏着。
……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外界关于孟一荻有所图谋的猜测终究还是传到了当事人的耳朵里。沈玉听了有些生气,找了个由头将东宫里最爱嚼舌根的两个宫人打发了,这才心情舒畅了些。
“原是我连累了你,”这一日晚上,她正伺候着孟一荻梳洗,孟一荻忽然这般说道:“他们原本就是冲着我来的,若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将你说得那么难听。”
沈玉为她梳头的动作顿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看了孟一荻一眼,见她面带惆怅,这才轻声问道:“是奴婢今日里惩罚那两个宫人,让娘娘不开心了吗?”
“你惩罚了他们,也堵不住那悠悠之口的,”孟一荻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沈玉站起身来向屋外走去,“捕风捉影的事情,无需理会。对了,一菡的身子如何?”
“回娘娘的话,小孟夫人身子硬朗得很,孩子现在也已经五个来月了,这段时间奴婢都有小心看护着,吃穿用度都会仔细检查,留个心眼,请娘娘放心。”
“嗯。”孟一荻点了点头,脸色苍白的她神情平静,并未见有任何愤愤不平之色。沈玉陪着她来到花园子里,二人一坐一站,皆是沉默。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从孟一荻的嘴里溢出。若不是沈玉的耳朵灵敏,压根就不会注意到这细微的动静。
“这月色可真美,”沈玉侧过头,正好瞧见孟一荻眯着眼抬头瞧着那洁白无瑕的月亮,一脸惬意。这样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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