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宋文禹坐在阿金的身边看书,无意间抬起头来,见到她正盯着房间的某一处发呆,便将手中的书放了下来,“阿金,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阿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只是这一阵子总是心神不宁,总觉得是要有大事发生。这种感觉……让人觉得讨厌得很。”
“沈大郎君那儿生意如何?”听了阿金的话,宋文禹倒没急着说些让阿金宽心的虚话,反而是剥茧抽丝地一样一样地细问,直到问到了通天阁的情况,得了一切安好的答案之后,他才又道:“你看,大家一切都好,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事儿,所以我觉着,大概只是因为你月事要来了,才会如此吧。”
阿金瞪了他一眼,被他这么一插科打诨,她的心情确实也没有这么沉重了,只是那一抹不安,总是会时不时地蹿出来,让她心神不宁。阿金怔怔地瞧着桌上的那盏灯笼,见它散发出来的光亮忽明忽暗,便想着将灯罩拿下来,剪一下灯芯,“大概是这些天太过风平浪静了,才会让人觉着有些害怕。”
宋文禹将她手里的灯罩接了过去捧着,又看着她拿着剪刀细致地剪着灯芯,屋子里顷刻之间变得更加亮堂了些,“你担心得也没有错。越是快要尘埃落定的时候,便越是怕横生枝节。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行事的。”
阿金没搭腔,只是将手里的剪子放下,又双手接过宋文禹捧着的那个灯罩,她刚把灯罩套在烛台上,就见怀仁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临到门边站着的时候,险些还摔了一跤。他那一张惊慌失措的脸,在烛光的照射之下,更显得苍白。
阿金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上。
“大少爷,出大事了。您快些随我来。”怀仁吞了口唾沫,颤抖地说出这句话。
他话音刚落,宋文禹便已经走到了房门口,临离开之前他又转过头来看向阿金,“阿金,你等我回来。”
阿金胡乱地点了点头,直到宋文禹也离开了,才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阿珍见状,忍不住问道:“姑娘可是担心姑爷,若是如此,奴婢可以跟在姑爷身后,前去一探究竟。”
“不行,”阿金摇了摇头,“若他是去见萧湛,你一定会被发现的。”
阿金正在沉思的当儿,忽然窗口处传来细微的击打声。阿金听到这动静,立马打开了房门,便见一只通体玄色的雀鸟站在窗棂边上,歪着头瞧着她。阿金将它引到手上,又喂了它几颗鸟食,这才拆开绑在它爪子上的竹筒。
“姑娘?可是通天阁那边的来信,”阿珍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通天阁豢养的传信夜莺,见阿金脸色变得难看,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阿金僵硬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阿珍,喃喃道:“果然是出事了。阿珍,我要出去一趟,你不要跟过来。”
“是,”阿珍应了一声,就见着阿金将那纸条扔进了灯笼之中,直到看着那纸条燃烧殆尽,她才起身换了一身轻便的男装,一个起落便翻过了宋府的院墙。
……
大慈悲寺,大火连绵。
七巧扶着任氏在几个黑衣人的护送之下一路往山门处厮杀突围,眼见着就快要到门口了,却不知道从哪儿又蹿出来一对黑衣人。他们眼神冷峻,胳膊上绑着一根红色的丝带——这便是他们和护卫任氏的人的唯一的区别。
“夫人,您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小的们是请您去做客,并非是要害您性命,您这又是何必。”为首的男人开口说道。他话音刚落,他的人便已经将任氏包围了起来。一直护着任氏的几个黑衣人见状,也将任氏及七巧圈了起来,大有负隅顽抗的架势。
任氏抱着瑟瑟发抖的七巧,冷冷地瞧着对方的领头人,“你们请我去做客,我可以答应,但是要留下我身边这些人的性命。”速递
“夫人,恕难从命。我们主人要请的人,只有您一个。其他闲杂人等,不能留。”
“是吗,”年轻人的这个答案,任氏其实早就猜到了。她低头看了一眼虽然浑身颤抖,却倔强地抓着匕首站到自己面前的七巧,“如果你不愿意留他们的性命。那我唯有……用老身这条性命,以死相逼了。”
说着,她便从袖中拿出一把短刀来驾到自己的脖子上。护着她们主仆二人的黑衣人都愣住了,这些人互相看了一眼,在彼此的眼神之中都看到了些许动容与惊诧。
他们本是萧湛安排在大慈悲寺保护任氏人身安全的死士,在此之前,他是在通天阁长大的出云国人。曾经的国土早已经付之一炬,曾经长大的地方也被他们自己所背弃了。
这样的他们又何德何能,可以让任氏以命相救。
“夫人……”其中一个黑衣人开口低声说道:“您不必如此,他们是不会妥协的。我们……一定会将您平安送到殿下身边。”
同样是死士,他们自然知道对方不会如此轻易屈就。那黑衣人刚说完,其他几人便都执剑于胸前,杀气腾腾地盯着这些将他们包围的敌人。
“这位小哥说的不错,夫人还是不要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了,”对面的领头人声音懒洋洋的,看似慵懒,言语之中却尽是残忍,“我最多答应您,若您愿意乖乖听话跟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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