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垄上一老一小坐在那里,老的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小的两眼放空看着漆黑的竹林,两人脸上都写满了惆怅。
“明天咱们就回去吧。”说话的是刘教头,他一手拿烟袋,一手拿烟枪,此刻正将烟枪插进烟袋里用力地按压着。
“对不起师傅!让您失望了。”牛二低下头,说着眼泪就开始往外涌了。
“娃,不哭。虽说我希望你能走出村子成为一名真正的武修。但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况且你的努力我也看在眼里,天赋上虽然差一点,但主要是运气不好……”说到这里刘教头欲言又止,熟练地掏出一块火镰,“呲啦”一声划过,银白色的火花闪过之后,那被压实的碎烟叶便发出了点点红光。
“师傅,师娘她……”牛二当然知道如果自己通过考核成为武修,师傅就能够离开这个穷乡僻壤回到祖籍安享天伦之乐。
“咳!咳!”刘教头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旱烟后猛地咳嗽了几声同时也打断了牛二的话。
“臭小子,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这么多年一路走来也看淡了很多。一开始可能会抱怨,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我不是总跟你说么,人这一生怎么开始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束的时候问心无……”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说这个了,想开点,不是听说哪里有个村子已经连续二十年都没出现一个武修之体的娃娃了么?呵呵呵,你已经给村子争回面子了……”说完他摸了摸牛二的脑袋,然后继续吧嗒吧嗒地抽旱烟。
自从村子里上一个人成为武修之后刘教头便被派到此地接替原来的武教头。一晃三十多年,牛家屯却再未走出一名武修,他也因此再未调动过。
武教头由武修担任,通常都是外地走马上任的,是一村之长,除管理好一方土地外兼有培训“预备武修”的职责。
都城、关隘等重要地域的武教头由中阶甚至是高阶武修担任,其它寻常乡镇则为初阶。
武脉的出现没有规律可言,并非武修的后代就一定具有武脉,只能说较寻常人家机会大一点。
差不多近六成的人是没有武脉的,而就算有武脉也并不意味着能够成为武修。
在其九岁时需要接受入武考核,若不及格说明连最基本的武修天赋都达不到,也就没有什么培养的必要了。
通常来讲最多只有一半的人能通过考核。被淘汰的除非有门派或者组织之类的愿意收留,否则武修之路到此也就算结束了。
当然,这种情况大都只发生在平民百姓的孩子身上,因为大家族的孩子哪怕是天赋稍差也可以靠各种资源来弥补。
总之,能真正走上武修之路的人少之又少,而其中有建树者更是凤毛麟角。
牛二依旧低着头,不住地抽泣。
“倒是委屈你了呀,娃……”这句话刘教头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在看了一眼牛二后心底小声地对他讲,有那么片刻,他瞅向牛二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愧疚。
牛二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把头埋地更深了,边抽泣边拔着地上的草,那一小块草皮都快被他拔秃了。
自己所在的牛家屯,村子不大,稍微有点偏僻,每年最多只有五六个孩子出生,已经连续九年都没有一个新生儿被诊出有武脉了。
距离上一个有武脉而且还通过考核成为真正武修的也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
眼见别的村子接二连三地出现“预备武修”,给村民门急的巴不得男的也能上阵生孩子,毕竟这么久连一个“预备武修”都没有的村子放眼整个翠竹大陆都少之又少,怎能不让别村的村民说风凉话、瞧不起呢。
终于,全村人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牛老汉家的小儿子牛二被诊出武脉,初具武修之体,可列为“预备武修”。
牛二的出生也让刘教头激动不已,教导起来不遗余力,格外的悉心。
五岁之前牛二的童年无忧无虑,过完五岁生日之后便开始随武教头进行基础修炼了。
刘教头的祖籍在雄国的西南方向,正好跟牛家屯南辕北辙,相去近千里,可以说牛二就是他回家的希望,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牛二能通过武修考核。
毕竟在外漂泊这么多年,老了也就格外想回到那土生土长的地方。
奈何武修之路,勤不补拙!没有天赋,纵使你再努力也顶多比普通人多几分力气罢了。
这盆冷水无疑给牛二浇了个透心凉。
他知道自己这次回去之后就做回普通人了,从今往后便是跟随父辈一起放牛种田——这正是村里上一个被淘汰的“预备武修”的命运。
破旧的小村庄,家家户户都穷的叮当响,唯一称得上“值钱”的就是村民朴实乐观地心态了,牛二自然也不敢奢望能有“走后门”的待遇。可以说从这一刻开始他已经认命了,再不甘心也无济于事。
然而牛二通没想到的是其实他通过了考核,是的,他的成绩是及格,只不过是所有及格孩子中的最后一名。
在成绩还未公布之时刘教头就已经知道了,毕竟武教头的身份放在台面上也是有一定威严的,只是打听一下成绩并不是什么难事。
知道牛二顺利通过考核的刘教头自然是激动万分,整个人似乎都一下子年轻了。
就在他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牛二之时,发生了一件预期之外的事,这种事基本上每年都会发生,只是不能摆上台面说,奈何三十多年的时间早就让刘教头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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