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存说完此话,把阎金牛震住了,大家纷纷点头赞同,
方丈见大家达成一致意愿,便缓和语气道:若我们适当取点种粮播种和养护好,等有收成了,不仅可自给自足,还可接济更多急需救助之人,这样的修为岂不是善积德,得善报?自古云:厚德载物,德以配位,福报不远矣!我们做任何事不可只图一时贪念和享用,应力所能及惠泽众生,积善修德。
方丈平日几乎很少对七宿讲法诵经,今天便以此为契机算是一次修行普法,最后,喟然叹道:老衲历经世事,从不见钻入牛角尖者,得之谓多;人之立世,看问题,宜多角度看,方知权衡,‘禅海一滴水,方纳四周色’,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那县令许诺二十余担时,方丈是不是已主动要求减少啊?”
方丈并不直接回答此问题,而是比拟道:老衲听闻,‘九牛取一毛’、‘大海取一瓢’,给予者不关痛痒而取者易得;老衲又听闻,‘得陇望蜀’,‘得尺进丈’,给予者易施而受者意欲膨胀。
至于取多少种粮,以什么方式取,经方丈如此一说,大家都不敢轻谈主意,只是默默等待方丈交待遵从便是。
过了一会,方丈向颜月危问道:你估算一下寺院开垦的田地需要多少种粮?
颜月危向阎金牛望去,而阎金牛低头闷想,并末理会他,又向桑南斗看去,桑南斗面色木然,最后自个儿掐指算来,便吸了一口气,干咳几声,壮了胆儿说道:四五担就够播种。
“那就取三担,由七宿前往去取,符存带上老衲书信一同前往,这样如何?”
“这样应该能安全取回种粮!”符存应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前往?”
“明晨寅时就得出发。”
七宿离开方丈室后,都忙着去准备随身用品,把防身兵器擦试了一遍又一遍……
预则立,不预则废。
七宿去县衙取粮很是顺利,回来时,一路昼伏夜行,不日就安全回到了清凉寺。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时光如梭,不觉已是夏秋之际,闷热的午后,寺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叫声和喧哗声……
“谁这么咋咋呼呼!把老子美梦搅没了!”阎金牛正打盹,被吵得很烦,骂骂咧咧走出寺院。
只见一堆人围着三两个挑夫,问这问那,阎金牛一看那挑夫打扮就知是贩私盐、走江湖的,喝道:尔等为何大呼小叫,难道天塌了啊!把老子美梦吵没了!该怎么赔偿!
“老兄真是高人啊!天真的塌了!”
“胡说八道!天怎么会塌?”
“天子驾崩了!”
“啊?”
其中一个中年挑夫,看样子英武神勇,捋着一把长长的胡须,上下打量阎金牛一番,然后朗声笑道:兄台,你的美梦没了,不是要赔偿么?你要什么,我便许诺什么,哈哈哈……
“我要什么,你赔什么?”
“那是当然!”
“哟!你们贩私盐的,当真富得滴油了?”
“贩卖私盐,哪里说得上富哦,只能是夹缝求生罢了!”
“算你说了句大实话!我要什么,你许诺什么,那来如此大的口气?”
“我从来都是说实话,就怕你没那个胆量敢要!哈哈哈。”
“有什么不敢要!我要你赔我一坛老酒,让我醉回美梦!”
“一坛酒?哈哈哈,这个要求太简单了吧!随我到山东,天天有你美酒喝!别说一坛酒,跟我们干,天下便有你一份!”
“你们想造反?”
“造反?如今关东大旱,饥民流离失所,朝廷和县衙无视民生疾苦,反而强征暴敛,所幸天降吉神王仙芝,替天行道、能为民请命,只要他登高振臂一呼,天下有志之士便会纷纷归附……”
“王仙芝?哈哈哈,那家伙一转眼就成吉神了……哈哈哈……咳咳咳……”
阎金牛这假和尚,好不正经,一听王仙芝是吉神,便笑得前俯后仰,一不小心,把自个儿呛得够呛,干咳不止。
“你这出家人,怎地出言不逊?”
那中年盐贩对阎金牛言行很是不满。
阎金牛缓过气来,使了一个眼神,走近那中年盐贩,附耳轻言道:我是阎抱,山东荷泽人氏,神仙赐名金牛,王仙芝认得我,我们还同道贩过私盐、一起闯过江湖,嘿嘿嘿…没想到好久不见,那家伙有点本事就想造皇帝老儿的反了,有种!
那盐贩见是同乡同道,便喜上眉梢,拉住阎金牛的手,哈哈大笑起来:他乡遇故知,幸会,幸会!
“听你口音不像山东荷泽人啊?”
“我祖居山东,在河南河北一带贩卖私盐,经常来往山东,也算山东老乡吧?”
“算!算,他乡遇故知,幸会!”
阎金牛兴致勃勃地向盐贩问这问那,探听到朝廷太监乱国,县衙放松对贩卖私盐的压制,吉神王仙芝已密结数十好汉,筹集粮饷、暗造兵器,密谋揭竿而起……
“看老兄虎背熊腰、状貌雄毅,不如加入我们,定能成就一番伟业……”
经盐贩一番赏识和夸赞,金牛飘飘欲然,口里虽不置可否,心实已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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