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进展的比想象中的要快,第二天一早,还在睡梦中的我稀里糊涂地就被套上棉袄,推上一辆比亚迪。
张全开车,后排坐着祖父和李队长,我则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怀里还有个黑色布包,里面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的破相机也在里头。
什么情况?我看着车窗外漆黑一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全看见我土包子进城一般迷茫的眼神,一边憋着笑,一边把情况跟我讲明:
延边传来消息,安图县公安局接到群众举报,其县域内有一伙人不务正业,整日非法集会,相关方面非常重视,警方立即联合有关部门重拳出击,企图将其一网打尽。
不料活动的策划者反侦察能力极强,利用无辜群众阻碍警方行动,为自己逃跑争取时间,在警方的眼皮底下逃走了。
后来警方经过一番走访、调查,才知道这组织已经于市井之中潜伏了七八年,直到近期才跑到明面上来折腾,其发起者和领导人来历不明。警方通过各类手段侦查,截至昨天已经基本确定其行踪,并缩小抓捕范围。
恰巧王老二今天凌晨也出发前往延边,时间之巧让人有理由相信二者之间存在某种联系,甚至那人就是王老二事件的幕后黑手。
这起案件都非常重视,特意派了指导小组下来指挥此次抓捕行动,我们这边也派出少量警力加入了联合行动组,其中就包括我祖父这个特别顾问,我则作为家属陪同。
汽车沿着鹤大高速跑了7个多小时到了安图县。安图县地处长白山麓,大名鼎鼎的长白山天池就坐落在其境内。不过历史终归是历史,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的通的,而这也只是我当时对这座小城的粗浅看法。
我们中途接到了指挥部的联络,没有任何休息,直接前往明月镇南部的石门山。
这石门山原本只是一座普通的石灰岩高山,刘氏年代采石工人在此发现了一处洞穴,后来成立发掘小组,在其中发现了一颗古人类牙齿的化石,以此推断距今2-3万年左右,此地便有人类活动的痕迹,所以此地也被称为“安图人遗址”,目前该区域处于半开放的状态。
所谓半开放,就是部分区域开发为旅游景点供游客和市民观赏游览,其余部分处于封禁状态。由于是冬季,这片区域没什么游客,但还是有部分当地人在向阳处吸氧健身,目前警方已经将群众疏散,此地封锁,派人进入洞穴搜查。
我们到的时候,半山腰已经围了一圈警察,在扎堆的警察外围,还有大概一个排的武警,全副武装,整齐列队。张全一起下了车,朝人群中央挥挥手,一个青年警察跑过来,和这李队长寒暄,期间有意无意地朝这车里面看。
那警官离开后,李队长钻回车里,和我祖父说明现在的情况:联合行动指挥部直到今天上午才最终确定集会发起者藏匿在这片区域。同时,由于王老二不是当局的重点监控对象,所以他巧妙避开了警方的监控,潜入了这片地界,侦查人员只在布尔哈通河右岸发现了王老二的丰田车。
警方在外围区域搜查后一无所获,基本确定两名嫌疑人都已经进入洞穴,而这洞穴自1981年封锁后就严禁任何人员入内,警方也不敢贸然行动,只派出二组六人的精干队员,携带先进装备器材,先行入内侦查。
这与我们的猜想不谋而合,看来那厮确实与王老二之间存在某种联系,这一次可以一石二鸟了。
这种大型围剿行动还是头一回领教,即便在车里,我仍然能感受到现场压抑的气氛。四处观望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穿粉色羽绒服的女人跪倒在一位警官面前,仰天哭嚎,那警官耳朵贴在肩膀上的对讲机上,多次将她扶起无果。我看得好奇,便转过头问李队长:
“队长,那边是怎么回事?”
李队长和我祖父低着头商量事情,听到我问话,一时间缓不过神来,抬起头朝窗外乱看,经过我手一指他才明白,叹了口气说:“唉,说是王老二消失前还拐了个小男孩,大概七八岁的样子,这女人应该是那男孩的母亲。”
“嗯?”祖父听了这话也抬起头来,眯着眼睛往我指的方向看去,然后开门下了车。
我小心扶着他往那洞穴前走去。绕过车头时,正靠在车旁吸烟的张全和李队长对视一眼,把烟头扔掉,掀开驾驶座,拿出一个黑色物体塞到后腰上,是一把手枪。
我们四人走到洞口面前,先前那青年警察过来,说他叫李治廷,延边州局的,是本次行动现场协调联络人员之一。
我祖父点了点头,看向那瘫坐在地的妇女,对李治廷说:“我可以去那边看看吗?”
这当然没有问题,青年警官带我们过去时,那女人坐在地上痛苦地摇着头,已经哭不出声了,融化的雪水把她的棉服浸染的又湿又脏。
她面前的警官正在冲着肩膀上的对讲机大吼大叫,而那对讲机里毫无回应,只传来滋滋的电流声,听得让人心慌。
“他妈了个巴子的!”那警官一把扯下肩上的对讲机,在手掌上嘭嘭砸了好几下,看到我们过来,拍了拍李治廷警官的肩膀,示意他照顾下地上那女人,连句话都没说就急急忙忙地跑开了。
李队长和张全合力把那女人搀扶到一旁干净处坐下,祖父问了她几句话都没有得到回答,只能叹口气,将手掌放到她的额头上,闭上眼睛,嘴里小声念着什么咒语,然后突然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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