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这么多战,杀了这么多人,他终究是累了,凤凰老矣,垂暮梧桐树,得安一席地,相忘一世尘。
春燕秋去春来,飞梁衔泥,一派春和中梁中君子悄然下地,平日安静的金阙阁多了一抹白色人影。
“我累了,不想动了。”韩卿坐金阙阁内,平静地看着窗外,无限的天际。
“男儿三十而立,你怎就颓了,甘愿成他这金丝雀,待在这金阙阁中垂垂老矣?”百里溪蹙起眉头,怨恨说道。
“我的家散了,我的国灭了,我的亲人死光了,我还有什么值得眷恋尘世呢!”韩卿抬起头来,寂静地问道。
“你忘了么?你儿子韩黎、萧景渊需要一个需要父亲的关爱,白扁未必死了,他说不定还在这人间奔走,在人海茫茫中寻找你呢。”百里溪坐下来,送上一杯烈酒相劝说道。
“我待在他们身边,只会引来无穷的祸事,我还不如留在这。”韩卿低落地说道。
“花郎儿,实不相瞒,我的病越来越严重,御医说我过不了今年,就会彻底的疯了。我想在疯前,把你托付给可交之人。”百里溪垂下眼睛如实说道。
这几年他越来越少看韩卿的原因,是自己的疯病越来越厉害,一年之中大半时间是疯癫的,早在三年前,他就把皇位相让给宋简明。
韩卿知道心里却无能为力,他越来越信命运了,命运让人死在哪儿,每个人就死在哪儿?
假如,白扁还在世上,或许暂能拖延百里溪清醒去见阎王的时间。可是老天都跟他们开了个玩笑,狠狠地玩弄他们。
“你走罢,他对我很好,这里很安稳,我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韩卿起身送客说道,百里溪哪里肯甘心,即使是堵上自己的命。
“花郎儿,倘若你今天不跟我走,我就死在你的面前。”百里溪猛然从腰上,拔出长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百里溪,我说了我受够颠沛流离,我想死在这,你别胡闹!”韩卿看见他以死相逼,顷刻愤怒了,起身欲夺百里溪的剑。
“你去跟我见一个人,我就不自杀。”百里溪闪身躲过,强硬地要求道。
“你什么时候,开始多管闲事起来,他要等,便随他去,我是永远不会原谅他。”韩卿抵触的说道。
“那人为你叛了自己的主,背叛了自己的信仰。他不娶妻,不生子,他建那个国家只是为了保护你,等你归来。”百里溪感叹说道。
“我不管,反正你不跟我走,我今天血洒你的金阙宫,我要变成厉鬼,天天骚扰你。”百里溪见他软硬不吃,开始耍赖起来。
韩卿被他嚷的头疼,无奈地答应说道:“行了,你这些年一个月来十次,也不知收了他多少好处。”
百里溪闻言欣喜地牵上,韩卿的手说道:“那好,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
韩卿已经很久没有踏出过金阙阁,这些年外界已经沧海桑田,战争的焦土被一层层新绿覆盖,流离失所的人们,又重新安家落户。
当韩卿来到冉安国时,那是黎明新开始的一天,他远远看见有一白衣人影,站在城墙上望着东方,他们来的方向。
过路的百姓扛着锄头走向郊外,路过他们身边,感慨说道:“国主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望着东方,等着一位故人归来。”
“听说,国主的那位故人,是他的心爱的人。”
“国主这么好的人,哪有人会不喜欢他呢?”
“你忘了么,我们的国主在还是大臣时,痴痴随那人去北寒啊。”两个农民小声的嘀咕渐渐远去,话语却留在了原地。
“你看,冉安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国主在等待一位故人呢?”百里溪迎着朝阳,冲城墙上的人影招了招手,大喊说道:“呆木头,我可把人给你带到了,你记得兑现诺言。”
城墙上那人没有关注百里溪,定定地看着他身旁,一袭素色宽袖大袍的披散着头发的男人。
“呆木头,真是见色忘义啊,不如我今天送佛送到西。”百里溪猛然抓起韩卿,足间轻点,转眼把人直直地往那人怀里一塞。
韩卿没料到,百里溪如此不正经,正要挣脱那人怀抱。
那人却紧紧地抱住他的腰,按住他的肩膀,缓缓微笑说道:“我很想你,等你好久了。”
“你什么时候来,我身边的宝座,就什么时候有人坐。”那人紧紧的抓住韩卿手腕,生怕他逃走,仔仔细细地打量掐着手指,不愿抬头的韩卿。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依旧年轻美丽,你的这头青丝还是如此乌黑亮丽,我却白发早生鬓间。花郎,不要再生我的气,这些年我已经受了你足够的惩罚。”
那人缓缓地抚摸着韩卿的发丝,轻轻地抬起韩卿的脸,手指温柔抚过那张心心念念的丽颜。
“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韩卿忍着眼眶里的泪意,压抑地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他心里的恨意早已经消淡,当初他们点滴的情意却越发水落石出。
“所以,我后悔了,我现在只想为自己而活,你抬头看看我,好吗?”那人请抬起韩卿的脸,温柔地请求说道。
“你养着胡须像中年大叔。”韩卿抬头,看见眼前不知何时蓄须的英俊男人,细眼动容。
“我这里却依旧年轻。”男人把手指挤进韩卿的手指见,紧紧相扣,抵着自己心口说道。
百里溪原本以为他们定当,大吵大闹一番,没料到一来就啃了口齁天的狗粮。
“得了,我还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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