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英克雷海上基地化为核子尘埃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天了。三蕃市在获选者解除整块大陆的威胁后,又迎来了一件关于我个人的值得庆贺的喜事。
我今天结婚,新郎是麦郎。
“你觉得如何?”我看着镜子里的伴娘,忐忑不安的问。
她从后面给了我一个安心的微笑,然后弯下腰来将婚纱的系带又放松了一段,这样裙裾就不会太紧和妨碍到走路。
一个多月前,我仍然和同伴们住在油轮上,每ri过着无忧无虑却对他人没有如何助益的生活。我们的乐队……自从在经常“演出”的地下室密室中意外发现了战前遗留下来的军火后,便四处旅行,想找寻能够欣赏我们的才能的城市定居。在不必每ri担心自己的生存问题的前提下,我们四处游荡,我们游手好闲,我们忽略了自身的天赋,放任技艺荒废,变的逐渐不会表演。
在了无建树的大半年蹉跎后,乐队终于到了分裂的边沿。原因是多方面的,但主要问题仅有一个:演奏已拙劣到连演奏者本人都无法忍受。在三蕃,我们决定在练武馆前做最后一场表演,若不成功乐队就将解散。再怎么有勇气,没有实力也只能空留遗恨。我们都清楚这一点,只是不想草草结束这一qie,至少不要默默无闻的解散,要流芳―或者干脆来说就是遗臭―于整座城市。整整一ri一夜,虚无的热情,绝望的狂野,做作的节调,整个地区都听得到那个老旧的高功率扩音器里传出的类金属刮擦敲打牵扯声。整整一天一夜,我们甚至比居住在周围的那些无奈的市民更能体会何谓无奈。整整一昼一夜,最后我们终于疲惫到厌倦,主唱率先摔掉了他的麦克风,用脚把话筒狠狠的踩碎;之后是吉他手的电吉他被抡着砸落地面,“xxx的老子不干了,老子打明天起就去做强盗!”在一片木屑铁片的飞溅声中,我的贝思也破为大致相等的五块。
“永别了!”我这样毫无理由的喊道,并冲着并不存zai的目标无声拭泪。
发泄过后,我们宛如死尸般横躺在武馆用来练习的擂台上,周边满是失意的碎片。我们生不如死,我甚至在想,如果那些过于仁慈的守卫和过于中庸的市民能给我们一个痛快的了结,那该有多好。我想我们应该是会很感激他们的,然而却未能遂愿。在高台上那静默到令人窒息的一段时光里,我看到复数的手伸放在h握把上,又以复数次缩回。我的手则在曼他特药片盒面上来回摩挲,心想若是一次服下一打是否就可以以洞悉一qie的目光悄无声息的离开这块可诅咒的、为神与魔双方所忘弃了的废土。
尔后,奇迹出现了。我们这拨除了jing锐武器外一无所有的渣滓堆没有理所当然的由城市守卫一脚踢出,而是由皇帝的代理现身来请我们吃饭。皇宫内部万分豪华,桌椅像是包金的,餐具一律用银打制而成,到处都是穿着古怪制服、面带和善笑容且长相肖似的黑发仆从,膳食也相当的棒,尽管那些个海鲜都有两个以上的头,但这并不会损失食物的美味。用餐完毕,第二波冲击以不逊于海啸的威力、沙尘的速度还有地震的广度扑面而来。
“您说什么?!”
“您是说我们演奏的非常的棒!?”
“我没听错吧!”
“我的耳朵还在吗?”
“请您再说一遍好吗?”
于是皇帝的助手说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被我们几个又摇又拍的几乎弄死。
“……是这样的……”除了白痴和双头牛,其他生物早该看出来的地方,我们这帮明明临近地狱却转瞬入了天堂的羔羊在听了约瀚的解释后才恍然大悟:原来疯狂而不具实力的艺术爱好者比白痴和双头牛还要蠢,远要蠢,蠢透了!*
*助手名叫李健,这是隐藏的用典。―byts
用典还有很多,我认为读的人自己去发现比较有意思,也更能体现个体水平的差异―
有什么东西扎到了我。在我失声呼痛时,伴娘给了我一个歉意的眼神:她正在为我右边袖子缀上修饰。接下来是蕾丝……
“皇帝想请你们除掉油轮上的瓦那明球。”他看着我们脸上混杂了惊讶、愕然、失望、不知所措等诸多表情产生的杂合产物,恭敬的做一深揖:“事成之后皇帝答应让你们留在此地,并允许你们每月在油轮上举办一次演唱会。”我无法看请他刻意低下的脸上的表情,却可以从我们的脸上读出我自己的心绪:欣喜若狂。
瓦那明球是一种身躯比野双头牛更强壮,牙齿比浮游特更锋利,触手比巨形螳螂更致命,装甲比死爪更坚硬,行动比狼狗更迅捷,外貌比变种人更恐怖的生物。而皇帝的代理人则要求我们去消灭整整一船这样的外星球生物,还附送若干跑龙套的海洋变异品种。即便如此,在自我毁mie与搏命赌一把之间,即使是摇滚之神猫王也无法阻止我们做出正确的选择。
将乐器碎片与残羹污盘留给皇帝的仆从,将军火库的地图和指北针交给助理,将无壳中距离支援机枪和希望带在身上。就这样,我们踏入了油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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