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未吃几口,其中一位蓝衣旧臣唤了我一声,“九公主殿下。”而后便直直的给我跪下,众人也随他一起跪下,我只是贪恋的看着筷子刚夹住的一块极好的鸡肉叹息,便宜那个一直在吃的小子了。
我放下筷子,亦是直直的跪了下去,更为甚者,我叩了三叩给诸位旧臣,将母后讲于我的话,重述了一遍,“雪国内忧外患,气数已尽,改朝换代可保雪国子民一世安宁,诸卿也无须偏执旧朝,宿命曰此,尔等听得天命即可。父皇母后殉了雪国足以向列皇交代,众卿心安即可。尤,小女雪颜,生得天性凉薄,此乃福事,还望诸位莫将复国一事强加吾身。”
旧臣们纷纷私语,带头跪下那旧臣拂袖而去,带着几分气恼,“既然九公主殿下尚不置心于复国大事,我们这些老匹夫又何必操劳呢?”
我闭上眼睛,世事本就如此凉薄,若是我对他们无用,他们亦不会关心我的死活,这世间,依旧存在的只有利益二字。
若我答应了复国之事,待到一场腥风血雨之后,我未必能拿得到半分好处。也许,我会落得一个比今日更惨的处境。
其实,很多事情,我这个无心的亡国公主,不是不懂,而是提早看的太清,以至于,再不对这人世抱有任何的希望。
很久,我的小奴隶搀起我,怯生生的问我,“你是前朝公主?”
我摇摇头,“他们认错人了,我就是为了骗一顿饭吃。我叫钱盈盈,翻译成人话意思就是钱多的漫出来。”
他咧开嘴笑了,“那么多的钱可以天天给阿白买烧饼吃吗?”
我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也笑了起来
四
三年相安无事,今时,我已是十四年华了,长阿白一岁。
那群旧臣再不曾出现过,我与阿白也时常是饥一顿饱一顿,有时候,我会带着阿白去烧饼铺,眼巴巴的看着老板,若是那个胖胖的男老板在,会丢给我们两个,若是那个尖嘴猴腮的老板娘在,我们就会吃几扫把,然后落荒而逃。
阳光甚好,我和阿白躺在河岸晒太阳,忽而听闻女子的哭泣声,我将口中的狗尾草吐出来,拍了拍身边的阿白,“去看看。”
阿白乖巧的跑过去,不消半刻,又气喘吁吁的跑回来,“那女子言说自己的夫君另结新欢要休了自己,她不要活了。”
阿白说完,我愣了片刻,阿白只是看着我,也愣了片刻,又听闻落水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踹了阿白一脚,“都要死人了,你这个笨蛋跑回来干嘛?救人呀。”
阿白将湿淋淋的女子捞了上来,女子哭的梨花带雨,甚是惹人怜,她哭哭啼啼地说,“夫君与那野女人夜夜欢爱,弃我一人独守空闺,这也便罢了,他还想娶那贼婆娘回来做正房,我一怒之下,便气急言道,若是想娶那婆娘,先休了我。谁知,我一句气话,他竟当了真,写了一封休书与我,这狠心的男人。”说完,女子又嘤嘤哭了起来。
我撇撇嘴,“休便休,此后男婚女嫁,各走半边就好。”
女子吃惊抬头,看到一旁的阿白,又颓然低下头,“姑娘有所不知,夫君本是一个戏子,而我是员外家的小姐,我为他散尽千金,才助他有了今日家产,我又怎会甘心拱手相让与别的女人?”
我眼睛猛然一跳,耳朵嗡嗡然作响,脑袋里回旋的唯有一句,散尽千金。
好言相劝了几句,女子不情不愿的离开,而我却再也难以安分,对着阿白念叨了有会儿的开个天缘小店。
凑了几钱本钱,支了简陋的小棚,钱盈盈的赢钱人生开始了。
精明如我,怎会将这致命的毒药饮下,我收下耳环,淡然地对阿白说,“这般贵重之物,你一个奴隶怎可私藏?我就收下了。”
那一刻,我分明看到阿白眼中浓浓的失望,而我却不敢声张。
官差来的时候,我正将那珍珠耳环仔细地收在了贴身的口袋里。
扣上了骗子的帽子,万贯家财散尽,才换了我们两个的自由身,满身轻的出衙门,心里将阿珠的全家老小骂了个遍。
阿白看着我,极为愉悦的样子,“我们可不可以不再骗人了?”
我一本正经地说道,“为这无知的少女上至关重要的一课,我们做的是好事,明白吗?”
阿白点点头,忽而又直起头,“可是我们没有本钱了呀。”
我冲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白你糊涂了,你昨个才给我一副珍珠耳坠呢。”
阿白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你想要变卖了我赠你的珍珠耳坠?”
我心虚的看向远处,点点头,又说,“等挣了钱,我会赎回来的。”所谓天缘,只是我招摇撞骗的一个幌子,利用阿白那张愈来愈俊的脸欺骗众多花痴少女纯洁的感情骗取钱财,然后再由我为那些受骗女性支招,自然,无商不奸,我自然也会从中牟取另一份暴利,直至最后,那些痴情女子会发现这是个无底洞,幡然醒悟,找一个合适的郎君将自己嫁出去。
钱愈来愈多,可阿白却不若我一样喜笑颜开,而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一日,唤作阿珠的女子找上门来,她见阿白与我谈笑风生,自是明白了几分,声声骂我是骗子。
情急之下,阿白站了起来,大声说道,“阿珠,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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