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现在已是亥时。”见到老者一把抓起了椅背上的紫衣长衫,侨彤雅然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道:“您这是……”
“雅然丫头,这赵族老贼陨落之事牵扯甚广。”侨彤雅然还未讲完,紫衣加身的老者神色凝重,颤抖着嗓音低沉地道:“以老夫之名传令下去,禁止族内任何人对此事多加议论。”
望着老者一跃而出的背影,侨彤雅然拿出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脑海中缓缓浮出了几日前,稚嫩的少年和脊背佝偻老者的影子。
“叶老。”青木谷的夜空下,身着黑色斗篷的少年,望着自己朝夕相伴三年的地方,恋恋不舍地道:“我们现在真的要离开这里了吗?”
“老夫在这里避世多年,怎料突然出现个赵永昌扰了清净。”腰身佝偻的老者摇了摇头,无奈地道:“现在赵永昌陨落,赵族名存实亡,再加上这暗隐坊易主,青木镇怕是要不太平了。”
“以叶老您的实力,这小小青木镇,怎会翻出什么大浪?”少年轻手掩上房门,看着老者孤寂的背影,心有不甘地道:“再说若是诗苓突然回到这山谷之中,又该去哪里找……”
“哼,这荒山远郊的小镇,老夫怎会放它在眼里。”
老者摇了摇头,手持拄杖在地上敲出闷响:“只是方才与赵永昌的一战,算是彻底将我暴露在了那群饿狼的视野中,若是此时不走,怕是会连累了你和诗苓啊。”
“那群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恐怖背景?”听闻老者言语声里的无奈,浑身裹满黑色雾气的鵺执事和御风罗刹,像是一场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突兀的出现在了少年的脑海里:“难道这么偏远的边陲世俗,还有他们的爪牙不成?”
“呵呵,他们的底细,你现在还是不知道的好。”老者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少年,叹了口气道:“我们现在也只能先在镇子上稍作休息,余下的事情,也只有等到天亮之后再做打算了。”
“全听叶老安排。”
在叶老和余生离开山谷不久,寻常见不到几个人影的青木谷,忽然一下子热闹了许多。
三三两两的身影,站在恐怖力道击碎的巨石下,像是没有发现远处的庐屋一般,望着眼前灰烬遍野的残垣断壁,除却瞠目结舌的惊叹之外,埋藏在心底的恐惧和疑虑,也愈发得壮大起来。
见到围观的人群四下散去,站在远处角落里,仿若与周围天地融为一体的紫色身影,沉思片刻之后,朝着山谷深处缓缓走了过去。
“叶老先生。”望着屋舍院落里错落有致的药材,紫色身影轻声唤道:“明山此次前来,有一要事相商。”
良久过后,山谷里的静谧,成了这位远道而来的访客,最为真挚却又让他无可辩解的回应。
“雅然丫头。”侨彤商会的后堂之中,刚刚踏入君境的大长老,面色红润地站在窗前:“昨夜赵氏族人,可已全部离开了青木镇?”
“回禀大长老。”避开窗前耀眼刺目的亮光,侨彤雅然俯身轻声道:“经此一夜撤离,赵氏族人已全部离开了青木镇。”
“未有一人损伤?”
“这赵族虽然人数众多,在起初有些慌乱之外,好在有那位佟管家通力协助,丑时刚过,均已全部安全离开。”
“这老先生的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
“不知大长老言之何意?”侨彤雅然寻声问道:“叶老先生虽说是位四品丹师,但玄气修为也不过玄君境而已,怎可能把足以匹敌玄皇初期强者的赵永昌彻底击……”
“你可知错?”
“雅然知错。”望着严肃的老者双眸间的冰冷,侨彤雅然冷汗直冒,垂着头低声说道:“若此事真是叶老先生所为,他怎会留下赵升这个余孽?”
“叶老先生实力强横为人谦逊,他的心思岂是你我可以猜得透的。”老者拂着袖子,望着窗外渐渐没出云端的骄阳道:“此事就此作罢,抓住这个机会让我侨彤一族迅速发展之时,还要多多打探叶老的踪迹才是。”
经过赵永昌陨落浪涛的洗礼,青木镇清晨的朝阳,虽然依旧在远方的山峦里照射大地,但它那带给万物的亮光里,却多了几分不同于寻常的光芒。
“经此一夜修炼,怕是就要突破玄师四品,达到玄师五品了吧。”青木镇的一处房间里,腰背佝偻的老者,从徐徐睁开双眼的少年身上移开视线,望着靠在椅背上的黑色长尺,笑道:“能在玄皇强者的余威下展露锋芒,你的潜力可真是不弱呢。”
“叶老说笑了,在玄皇强者的余威下,玄君强者都要避其锋芒。”少年尴尬的笑了笑,出声说道:“何况我一个小小的四品玄师,即便拼上性命也不过飞蛾扑火而已。”
“罢了。”老者挥了挥手,盯着布满了罕见纹路的长尺,怔怔出神:“老夫还是要谢谢你。”
“承蒙叶老关爱有加,我也是……”见到叶老被自己的长尺深深吸引住了视线,少年急忙走上前去,激动地道:“敢问叶老可曾见过此尺?”
“未曾见过真容。”老者摇了摇头,有些不确定地道:“不过老夫观此尺长度品其纹理,与古籍中记载的一柄玄尺极为相像。”
“还请叶老明示。”少年手捧黑色长尺,递到老者面前:“此尺虽然看不出材质,又无铭文镌刻,但它却多次助我死里逃生,论其品阶少说也在地阶高级之上吧。”
“呵呵,地阶高级吗?”老者摆了摆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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