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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海涵不知,这斯嘉丽便在看台下的跑道上,无躲无藏,大大方方地站着。只是,方才跃下之际,五彩环身,落地之际,便是彩衣披肩,运动衫变成黑色襦裙,妥妥的古式装扮。她身上的这般五彩,不同于平常之五彩,明明绚丽多彩,却犹如一件隐身衣,隐去了嘉丽的身形。
不光任海涵见不到,操场上来往的其他人亦都看不着。明明时不时有夜跑者从嘉丽的身前身后经过,可却无人能觉察到了身边那一抹转瞬而逝到寒意。
环形跑道的中间是一个足球场。那绿油油的草坪上正立着一只只猫儿。这些猫通体发黑,唯有这双眸幽黄,直勾勾地盯着斯嘉丽,好似那是一块美味的食物。
这些猫怕是都是狩猎的高手,每行进一步都谨慎之际,那前肢轻起轻放,甚至都经不起草坪上丝毫的草叶的窣窣声。然,他们又是这般过分,明明整个操场都已被他们占满,他们还要步步逼近斯嘉丽。
“见鬼。”斯嘉丽低声道。方才在看台上自己咬的牙齿痕还没退下,眼下又不忌讳地狠咬一口,直接便咬破了血管,鲜红便如地底的岩浆一般,喷涌而出。
斯嘉丽正想靠着这迸流的血液生电,却听身后一句娇嗲的声音。
“斯丫头,公子让奴家找你回去。”
斯嘉丽斜眼瞥了眼从身后袭上的氤氲红光,心里一阵不悦。那红光倒也神奇,既是光线又茫茫如雾,氤氲之处,仿若仙境。那些逼去嘉丽附近的黑猫马上警觉地退出氤氲之外。
嘉丽即便不回头也知道身后是谁。普天之下,能发出这般奇光的也就迷姑娘手里的红灯笼了。只是斯嘉丽对迷姑娘所说“回去”全然没兴致,依然立着一动不动。
迷姑娘对斯嘉丽这态度早就习以为常,她起手从红灯笼里又拈出些许红光,那般轻轻吹个一下,那红光便如萤火虫般四散而飞,红光所到之处,那些黑猫幽黄的眼便被染成了暗红,一只只定住在那动弹不得。
“这红烛火撑不了多久,快走吧!”迷姑娘催促道。
斯嘉丽却依然不为所动,血留去她的掌内,便起了滋滋的电光。说来,她真是恨极了眼前这些黑猫孽畜,当年若不是他们,她又何必强下一个祈福咒于叶青青身上;若无当年,又岂会有如今这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的毒咒?
心里怀着恨,手里不知不觉便攒起一束亮光,正欲出掌来个快意抿恩仇,不想这攒电的手却被一只苍老地如树皮的枯手给按了下去。嘉丽攒的电力太盛,些许强电便顺着那枯手游走去手主人身上。很快,她便听到迷姑娘“哧——”一声闷响。
斯嘉丽猛然回头,却见迷姑娘依着洞壁,一手提者灯笼,一手捂在胸口,面色苍白憔悴。这胸口的手便是那只按下她攒电的枯手,如今受了嘉丽的电流反噬,迷姑娘自是吃罪了。
斯嘉丽见着迷姑娘那娇弱的模样,冷言道,“迷老太婆,都已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轻重要自己掂量。我斯嘉丽的电力可非你这等小小守洞人能挺住的”
说话间,斯嘉丽见着迷姑娘那只按压着胸口的枯手正渐渐恢复光泽,细腻,滋润,心里冷不丁地松下一口气。
迷姑娘很快调整下呼吸,看似恢复不少,方才煞白的脸也恢复了血气,她道,“斯丫头,公子身体不好,你若不走,奴家就先回去复命了。”迷姑娘特意加重了‘公子身体不好’这半句,然后佯装转身离去。
斯嘉丽果然便追问,“你说哥哥身体不好?”
迷姑娘此时背对这嘉丽,沉着头,一副疲倦的样子,她道“没错。你没管好你的凛寒,寒了公子的魂体。公子虽觉魂体不妥,但任心系你这个妹妹。公子让奴家带话,切记,你的一言一行都会映入守护者的眼里,与其逞一时之快意,不如蛰伏一段时间,待时机成熟,自然水到渠成。”
斯嘉丽低头沉默。这话无论是哥哥说的,还是迷姑娘自己编的,有一点确实没错。这学校里便有守护者,斯嘉丽的一举一动,哪里逃脱的了他的眼睛?
斯嘉丽回头遥望了眼j大学里最高的那栋楼,又低声而问,“哥哥,还在生我的气吗?”
“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
见着斯嘉丽犹豫了,迷姑娘又催促道,“要走就快走,这烛火失效,那些猫妖怕是会侵入奴家的‘弥生府’。那可不好。“
斯嘉丽于是灭了掌中的电光,一跃上了弥生府。
看台之上,任海涵依然停留。只不过他想着斯嘉丽是不告而别,提眼便寻着操场入口处的人影,半天也不寻不出个嘉丽的身影来,他喃喃自叹,“真是个无情的人,好歹我还贡献了美食····算了,回寝吧”。
于是他便去收拾张罗在地上烧烤,想起斯嘉丽那一口喷,又嫌弃起地上的美食来。
恰好接起室友催促的电话,任海涵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地上罗列种种都装起来,放进塑料袋,心里念上一句‘横竖不是我吃!’
突然操场上有人惊呼,“快看,快看,红色的萤火虫!”
红色的萤火虫?
任海涵好奇的抬起头。果然,今晚的操场飘散着许多红红的小光晕。那光晕仿若是有生名的,轻盈自飞,上下飘散,忽明忽亮,果如萤火虫一般,妙不可言。
任海涵突然失落。如果那斯嘉丽有在,该有多好?她会不会操场上那些女孩一般,惊叹地欢呼,追逐着那红色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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